宁十的脚步已经进了三尺。
申媚儿从对决开始就将身体的控制权放开,任凭身后的斐南徽操控,她是一万个相信斐南徽的,没有理由不相信。
然后,宁十就给了她一个理由,嘴唇微动,口型快速的表述:“我在岁山与斐惊蛰同吃住。”
宁十住过斐惊蛰的草舍,他其实听过斐惊蛰的烦恼,全洛阳都知道申媚儿的心思,宁十就是利用这一点,而且洛阳城的龙阳之气他也听过,住在三教九流混杂的永欢坊,什么东西没听过。
我说我跟你男人同吃同睡,我自己恶心,但我知道,你肯定更恶心。
逆向思考一下,若是宁十在这一剑中杀死了申媚儿,然后他借着剑门在修行界的地位,与斐惊蛰交好,将军府与斐南徽会不会考虑呢?
硕大的声望啊。
剑门就是一把双刃剑,利弊都是天大。
似乎?
有那么一些几率吧!
并非妄言!
心里这般想,申媚儿就下意识的想要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自己这般金贵的身子,没道理鱼死网破,让他一剑又何方。”
剑。
因为无恐,所以无惧。
因为无忧,所以直行。
申媚儿心中有了顾虑,自然无法全心全意的让别人操控自己的身体,用剑者,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楼外,斜风细溯,寒意浓浓。
宁十的剑四除夕夜,申媚儿最终也没有完成破剑,反而是极别扭的闪了一下身子,这让申媚儿背后端坐的大将军斐南徽皱了皱眉,原本安安稳稳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抬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斐南徽是不在意这种对决的,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是孟**的徒弟又如何?他也教过徒弟,对于这个时代长大的孩子,他自觉看的还算清楚,就比如自己的儿子,不爱权利,一心琢磨着修行上阵杀敌,也算用心刻苦。但,真的不行,比起他们那个时代的强者,差的还很远,远远不够。
他儿子他都看不上,就更不用说其他少年了。
可宁十这一剑却让他微微惊诧,然后就感叹:“不愧是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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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不愧是孟**的徒弟,剑门每一代的传人都是惊才绝艳,单人单剑横压半个修行界,确实有横压的资格啊。瞧瞧人家这徒弟,小小年纪,剑已经有了些宗师的影子,而且灵性充裕,个性十足,这剑不是前人的剑,就是少年自己的剑。”
剑四,除夕夜。
刺穿了申媚儿的肩头衣衫。
要知道,这可不是申媚儿本人,这其实是与斐南徽的指尖对决。
说好的点到为止。
点到了。
宁十很讲信用的为止。
然后,他眼眸灿烂,张嘴,声音清亮如星光:“剑门宁十,承让。”
一眨眼啊。
这就承让了吗?
宴会左右,一片安静,那些权贵富贾都瞪大眼睛看着宁十,有些少年郎眼眸深处已经开始迸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火花,包括斐惊蛰。他原本就觉得宁十很特别,非常的特别,没想到真的很特别,拿来做兄弟,一点都不为过。
宁十的特别不似洛阳城的那些莺莺燕燕,这座城是牡丹芬芳盛放的城,城里的人自然如花。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