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我这不是人在江湖吗?没事的,习惯了。”
沈至诚心中担心,感觉自己的话语有些严厉了些,缓了口气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总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我会很担心。”说着把手搭在林远宥的肩上,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林远宥转过头,努力地朝沈至诚牵了牵嘴角笑了一下,道:“你呢?”他的意思是:你怎么那么勇猛,为什么也会身经百战?
沈至诚又长出一口气道:“我本是军中神机营的先锋营中的一名小旗官,后来跟随着先锋将军回朝做了锦衣卫。之前早已经见惯了战场杀戮,也见惯了江湖凶杀。这些年做锦衣卫也是不太平,自己深陷其中,也是身不由己。所以现在你看我是这个样子了。”言辞间竟有几分冷漠,几分凉薄,又有几分漫不经心。
林远宥点点头,他知道沈至诚没有骗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忍的心疼,但是转瞬即逝。
神机营是大明军队中最精锐、最先进的军队,每个神机营的人都是大明军人中脑力和体力的佼佼者。而神机营的先锋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在这一群佼佼者之中,不得不说旗官是他们中的最优秀者之一。军中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帅旗,旗在将在,旗在全军在。如果敌军砍了帅旗,那么这支队伍就会群龙无首,无所指挥,无所依傍,大军就会瞬间溃散。大明的军令是失旗者全军斩。所以旗手和旗官在挑选过程中是多么的重要,对旗手的体能和智力的要求是多么的严苛。而沈至诚竟然曾经是个旗官!还是神机营里先锋营的旗官。意思他曾经就是大明最精锐的军队中最好的军人之一,他就是传说中军神中的神人之一。
林远宥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难怪沈至诚对敌时勇猛如同神人一般,也难怪沈至诚能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除了因为他们有着天然的默契,他们有着差不多相同的武功造诣,还因为沈至诚有着更高更明锐的把控全局的能力。
客栈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安安静静,客房里的灯都灭了,客人们似乎都睡了,只有院子里一两盏灯笼在亮着。客栈的大门微微地虚掩着,似乎就是在等他们回来。等林远宥和沈至诚进了客栈的大门,上了二楼的房间,客栈的大门才轻轻地关上了。关门的人似乎害怕打扰到他们,动作非常轻。
林远宥是真的困了,沈至诚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柔声道:“你睡吧,我陪你。”眼见林远宥想合衣睡去,沈至诚道:“脱了外裳吧,洗了脸再睡好不好?”林远宥只嘟囔一声:“我不想洗脸。”一边说着一边脱了外裳,倒头就睡。
沈至诚嘟囔道:“你不怕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说着将林远宥的衣衫挂起来,自己也脱了外裳,在林远宥床对面的小塌上躺了下来,两人很快就沉沉睡去。因为此时他们两人心里现在都胸有成竹,外面有他们自己的弟兄们在盯着这将亮未亮的客栈。林远宥知道外面有夜雨山庄的兄弟,沈至诚知道他们锦衣卫的兄弟也在外面盯着。此时他们两人料想不会有事,就算是再有事,也会有外面的兄弟叫醒他们。
最关键的是按他们两人的性格,都觉得此时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这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们应有的素质。
客栈外面一处隐蔽的山石后面,斜倚着两个人。月色皎洁,树影婆娑,有风轻轻地吹过。一人还未说话就吃吃地笑了,道:“你说沈大人和林庄主在干嘛。”竟是顾宏声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道:“他们两人除了睡觉,还能干嘛。”说话的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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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说罢两人互相给对方一拳,忍不住又都笑起来。他们这个对话虽然平淡,却又不平淡。
顾宏声道:“他们两人打架时候那样默契,不会是两人打小就认识吧?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刘凤飞道:“看两人对敌时候的那个默契,两人应该生下来就是亲兄弟。不过亲兄弟也很难做到那样,衡山派的云断秦岭竟然能配上一招泰山派的无边落木,这个世人很难想到,也很难做到……”
顾宏声道:“林庄主的烟雨缥缈,沈大人竟然能配上石破天惊……我的天啊,就算传说中武当派掌门和华山派掌门亲自联手对敌,也不一定能想的到这样的招式吧?”
刘凤飞摇头叹息道:“这两人的配合,用一对璧人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若是他俩生在江湖的大门派中,能称得上是武学奇人了。应该能开一派先河,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