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捋了捋胡须:“是了。”
说罢,从摊子底下拿出一张符篆,放在老农手侧:“回去后,将这张符贴在家中门柱或者正门上,这几日切不可再入山林。”
老农连忙谢了几句,接过符篆:
“道长,这...”
老者微微一笑:“不要钱的,你且回去吧。”
徐元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这老农的身上的确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附身,应是在某处不小心沾染到,如果不去掉,有被鬼祟顺着痕迹抓过来的可能。
这符篆虽看起来不太高明,但清除这种气息还是绰绰有余。
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
老者又叮嘱几句,送离老农后,本想再让下一位坐下,但无意一瞥,一眼定住了站在人群中的徐元。
“各位父老!今日的时间就到这了!贫道身体略有不适,还请各位明早再来,多多体谅!”
老者起身,朝周围喊了一句,随后向着四方人群拱拱手。
人群中虽有些许怨言,但更多的是向着老者回着客气之语,其中不乏有一些感谢之言。
待人群渐渐散去,老者也将摊位收好,叫住了正准备走的徐元。
“这位先生,停步。”
老者朝着徐元一拱手:“贫道季平山,自号无定居士,不知,先生贵姓。”
徐元回礼,接着回道:“免贵姓徐,单名一个元,无字无号。”
季平山捋了捋胡须:“徐先生,如果贫道没看错,您也是一位修士,只是,不知是近日来安北县的,还是长期住在此地的?”
“昨日才到的安北县。”徐元一笑,答道:“听客栈掌柜的说,安北县近几年似乎风气不怎么样,且,县令近日请来了一名道长来此作法,想必就是季居士了吧。”
听到这里,季平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本来在乾州时就听说过安北县闹着邪祟之气,只是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徐元眯了眯眼,笑道。
季平山望了望周围,表情有些许凝重:“徐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徐元有些不觉明历。
光天化日之下,怕什么?
但既然季平山提了这个要求,徐元也不好说不,于是跟着季平山走了段路,来到他所在的客栈。
客栈的房间内,徐元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经过了什么布置,能够简单防御住妖魔侵袭,还能防止其他人窃听,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谨慎?
徐元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进到房间后,季平山给徐元斟了杯茶,望着徐元的眉头,知道徐元看破了自己布置的屏障,问道:
“徐先生,你可知,贫道为何如此小心?”
徐元摇摇头:“不知。”
季平山悠然叹了一声:“在贫道来安北县的第二日,那时贫道还住在县令府邸。
本以为县令府邸上的皇气能够镇住鬼祟之气,但令贫道没想到的是,即使是有皇气护佑的县令府邸,鬼祟也全然无惧!
那天夜里,一只鬼祟趁着贫道熟睡,在房中就想取了我性命!幸好贫道性子谨慎,在睡前都会加一层符篆护身,不然今日先生见到的就是贫道的枯骨了。”
徐元点点头,顿时明白了季平山做这些的目的。
在府邸内,因有皇气护院,所以设下结界颇为不便,而且如果打起来,县令都可能受牵连。
在客栈倒是方便一些。
只是没想到,这群鬼祟如此放肆。
徐元不禁想了想,既然季平山来安北县都会被发现、受到鬼祟夜袭,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