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间,便可赶至京城附近。”
听了陈新甲的回话后,崇祯皇帝不由闭上双目,整个身体靠在宽大的御座上,养起神来。
可这边的张诚却是在心下泛起了嘀咕,他此前并不知晓朝廷征调辽兵一事,然虽说是刚刚听闻,但其中之深意,他也隐约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又过了好一会,崇祯皇帝的声音才传来:“传旨,赐宴百花厅!”
…………
崇祯皇帝只是动了两下筷子,吃了一些点心,便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永宁伯张诚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
按理说,张诚在君王面前的这种吃法,那可是极大的失礼之事,然自打当年勤王被崇祯皇帝首次赐宴之后,这几乎就已经成为了张诚的一个标配动作。
虽百官皆以为不妥,但崇祯皇帝却觉得十分新奇,每每都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张诚狼吞虎咽,有时甚至会笑出声来。
曾有言官攻讦张诚“表面敦厚,实则内心奸诈”,其在君王面前一切,皆属虚伪之作作,实非其本质表现。
然崇祯皇帝见此弹章,每每只是笑笑,尽皆搁置一边,并未深究其事。
或许是因为觉得新奇,张诚的表现并非如百官般谨小慎微,也或许是因为他还要用张诚平贼驱虏,所以才会百般隐忍。
其根源究竟为何,旁人自是无法深究,或许只有崇祯皇帝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吧!
不过,兵部尚书陈新甲就显得有些尴尬,此前虽也是如此,但前几次都还有其他人一同参加赐宴,而今次却只有他与张诚二人。
现下里,他仍是一副谨小慎微般细嚼慢咽,显得与张诚那般大快朵颐之势,十分的不搭调,现场情形很不和谐,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似张诚那般不顾君前仪态。
“永宁伯,宫里的饭食,可吃得惯?”
张诚闻得崇祯皇帝问话,忙放下手中的一只鸡腿,大口吞咽,嘴里含糊答着:“好吃,宫里的饭食好吃,皇上赐的就是香……”
“哈哈哈……”
张诚的回话引发崇祯皇帝一阵开怀大笑,不管张诚吃得是真香,还是假香,至少张诚的这番作作表现,让崇祯皇帝顿觉十分开心。
又过了一阵,张诚身前案几上的菜饭酒食皆被他一扫而空,他举着一双油腻大手,既不好就此放下,又不便在崭新的官袍上擦拭。
张诚不知所措的样子,逗得崇祯皇帝又是一阵大笑,幸亏在一旁伺候的王德化吩咐小内监送来一方湿布巾,这才擦去手上的油污,方化解了张诚的尴尬。
“张诚,入豫剿贼,几分把握?”崇祯皇帝见张诚吃喝完毕,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此番援剿河南的事来。
“五成。”
张诚毫不犹豫地脱口回奏道:“陛下,贼势大张,河南已乱,此战之结局如何,非在官军多寡,而在粮谷之多少。”
“为何?”
“陛下当知,豫省百姓,受旱蝗之灾久已,家无余粮,度日艰难,许多地方更易子而食,然官府又救济不利,这才纷纷从贼。
而今,朝廷调集天下强军援豫,败贼其实不难,可数以十万计之从贼百姓,又该如何安置,确为难办,此事所费粮谷之巨,实难想象!”
崇祯皇帝闻言也是一阵沉默,朝廷因张诚查抄奸商之举,入帐了数百万两的银子,然连年旱蝗之灾不断,粮谷短缺已非一省一地之事了。
他的目光转向兵部尚书陈新甲,对他说道:“陈卿,可有何良策?”
“遇到困难,问计于臣下。”此乃崇祯皇帝惯用之招法。
“哦……”
陈新甲也是别无良策,然皇上有问,他又不能不答,略加思索后才开口说道:“回陛下,臣以为当行南粮北调之法,征江南之粮,以济河南。”
崇祯皇帝闻言面色微变,摇着头说道:“苏松常亦遭了灾,江南也是无粮可征!”
张诚见状不由主动奏道:“皇上,臣有一法,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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