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总督在河南战亡,闯贼肆虐,无人能治,再次跌入了谷底。
当然,对于崇祯皇帝来讲那一百万两银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手里有了小钱钱,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不说调兵剿贼、御奴,就连勤王都有些许费劲了!
所以,当张诚在密奏中提出以阅兵为掩护,将那一百万两银子暗中运至宫里内库的时候,崇祯皇帝就毫不思索的同意了。
很快受阅的队伍便通过东长安门,来到承天门前。
承天门两侧依序站立着大汉将军,他们与勇毅军将士一般,都是崭新的盔甲,个个都是膀阔腰圆,身姿高挺,持着金瓜锤或大斧,宛如一尊尊天神似的。
而勇毅军的战士们与之相比,虽少了一些威武之姿态,却更显得彪悍许多,从他们身上透出来的股股杀气,是那些表面光鲜的大汉将军所不可比拟的。
许许多多的朝臣和勋贵就站在承天门下,熙熙攘攘的也有一二百号人之多,而崇祯皇帝的御座则设在承天门上,当朝阁老和部分勋贵陪侍在皇帝左右。
骑兵、车兵、步兵依序从承天门前,缓缓行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此起彼伏,一波高过一波,最后消逝在西长安门外。
接受崇祯皇帝检阅的勇毅军将士们,出了西长安门后前行不远,便拐入德胜门大街,一路向北,出了京城返回昌平大营。
而永宁伯张诚则被崇祯皇帝留下,奉旨进宫陛见,与他一同被招进宫里的只有兵部尚书陈新甲一人而已。
…………
乾清宫大殿内,崇祯皇帝高坐在御座之上,永宁伯张诚与兵部尚书陈新甲一般,低首垂眉地侍立在御案前。
“赐座!”
崇祯皇帝的话音才落,立刻便有四名小太监,抬着两只小凳子行至御案前放下,永宁伯张诚与兵部尚书陈新甲一同落座。
与张诚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不同,兵部尚书陈新甲就如前阁臣、督师杨嗣昌一般,只将自己屁股的四分之一落在了凳子上,并不坐实。
“……陛下,臣忠心王事,一切皆是为皇上着想。”
张诚俯身跪拜不已,连声说道:“非是臣有意为之,乃麾下将士浴血战奴,而山右奸商却暗中通奴,行走私资奴之事。
臣虽心中愤恨,然亦知朝廷法度,本意是想先奏报陛下,凭陛下与朝廷之决断,再对通奴奸商出手。
可这帮子奸商恶贼等不得,臣闻报其在张家口囤积大量物资,连朝廷上三令五申禁止边贸的盐、铁、粮谷、火药、布匹都有大量囤积。
臣以为,去岁锦州一战,辽东洪督统筹调度有方,又兼各将用命,侥幸未败,更使东虏损兵折将,空耗钱粮,实为对虏数十年未有之大胜。
然奸商为求其财,竟暗中与虏勾连一起,欲借土默特蒙古之名,行输血东虏之实,此举无疑将使我锦战成效,一朝丧尽。
臣经与麾下诸将商议后,为阻东虏恢复气力,亦为了震慑宵小之辈,不得以才使雷霆手段,果断出击,将一干奸人,尽数成擒。
更因此而抄得奸商逆臣不义之财,达数百万两之多,臣请旨恩准,将其中一半留作此番援豫之饷粮,余者足有三百万两,已于前日运抵京师,交割过后,入了户部的官库。
而张家口奸商库里,更有许多带血金银珠玉,显然乃东虏入寇京畿之时,劫掠我百姓之财物,臣也将之悉数带来,已交予边永清公公代呈御览。”
“张诚,你虽将心许国,忠勤王事,急朕之所急。然,你未经三法司会审,谳问定罪,就擅行捕杀查抄之事,确为过分!”
崇祯皇帝的眼神中隐含的杀伐之气,一闪而过,就见他指着御案上堆积如山般的奏折,对张诚道:“这里都是言官们弹劾你张诚的奏疏。”
“皇上……”
张诚如捣蒜般不停叩头于地,急急奏道:“臣世受皇恩,早将忠心许国,对陛下更是一片赤心。然今次捕杀通奴奸商之事,臣确是做得急切了些,张诚甘愿受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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