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库的管事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因为怕楚弦乱翻,或者搞乱了卷宗,所以就在一旁盯着。
楚弦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翻阅卷宗。
过了一会儿,那管事有些不耐烦了。
在他看来,这楚弦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是在故意捣乱,看卷宗,哪里有胡乱翻阅的?这不是折腾人么,当下是小声喃喃道:“果然如传言一样,没本事的人,就喜欢故弄玄虚。”
这声音很小,但楚弦却是能听到。
楚弦当然听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管事,后者有些心虚,但也断定楚弦不能拿他怎样,如果真的质问,大不了可以辩解,又没指名道姓。
反正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楚弦冷笑:“你这么说,是觉得没有指名道姓,所以,谁也不能拿你怎样,对吗?”
那管事低头不吭声,嘴角满是不屑。
“不过你没说错,这就是在故弄玄虚,就是在浪费时间,那,你又能如何?这是本官的职权,便是心不甘,你,也只能忍着,所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另外,别人查不出来,不代表本官查不出来,拭目以待吧。”
说完,楚弦也懒得理会那管事脸色也有多难看,继续看自己的卷宗文册。
有的时候,不能光一味忍着,现在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的确是传遍了洞烛司,而且楚弦知道,这必然是有人在故意吹风,目的不知道,但自己不可能按着对方的想法走,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枯燥了。
卷宗,一本一本的看,哪怕楚弦看的极快,可以过目不忘,全部印刻在神海书库当中,但他要看的卷宗太多了。
时间长了,那管事也是被磨的没了心气,坐在一旁,一个劲的打盹,算算时间,楚弦已经看了足足十个时辰。
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只不过楚弦没有丁点瞌睡的样子。
有人说,要彻底了解一个人,需听其言,观其行。
而所谓其言,有可能是假的,谎言,但观其行,这件事上,哪怕是有人刻意隐藏一些东西,但多少会露出一些纰漏。
洞烛司的那个内鬼是一个隐藏的高手,或许,他表现出的全都是假象,也有可能,他的言行,是符合他的性格。
而无论哪种情况,都可以从这些年的卷宗里找出答案,所谓答案,就是规律。
如果是别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那需要将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甚至更多的线索梳理、串联,甚至数十个文书官,花费数月时间都做不到。
但在楚弦这里,这些都不是问题。
等到楚弦合上最后一本卷宗,心里已经是隐约有了一些脉络。
此刻,那文库的管事已经是呼呼大睡,睡的极香。
楚弦闭上眼睛,开始慢慢梳理,而越是梳理,楚弦越是心惊,他居然是有了一个了不得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