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
二叔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指着李牧闲就是一顿劈天盖地的臭骂。
李牧闲也不还口,仍由二叔骂。
不管二叔是真担忧自己,还是摆长辈的谱,亦或者是为刚刚的‘羞事’找一个发泄的口子,都随他去吧,谁让自己刚刚对小二叔动钳子了呢。
骂骂喋喋一阵,二叔突然不骂了,瞪着黑不溜秋的熊猫眼盯着李牧闲瞅来瞅去,左看看右看看,前盯盯后瞄瞄,那目光和二叔在醉春风看花魁的神色如出一辙。
既猥琐又热情。
“二叔,你瞅啥?”
李牧闲被二叔那奇怪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后退两步,这该不会还没从女鬼的幻境中走出来,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吧?
“瞅你咋地?”
二叔理直气壮,丝毫不介意。
他刚刚只顾着骂人了,全然忘记刚刚让自己欲仙欲死的那只女鬼,正是被自己这大侄子给灭掉的。
这就怪了。
别人不知道李牧闲的实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李牧闲自幼跟他习武,手上功夫不弱,但武道天赋真的非常非常一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不入流武者,比寻常大汉强一些,仅此而已。
那他又是如何灭掉这只连自己都翻船了的女鬼呢。
这其中,必有猫腻。
盯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二叔询问:“小子,你怎么做到的?这女鬼连我和两个三流武者都招架不住,遭了她的道,你却……”
好奇心会迟到,却不会缺席。
二叔反射弧虽然长,此时也反应过来。
李牧闲有一丢丢的懊恼,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早知道刚刚钳重一点,把二叔痛弄昏死过去得了,免得问着问那的。
李牧闲吸了一口气,举了举手中的铁棒,道:“这都是它的功劳!”
二叔狐疑的看着黑黢黢的铁棒,问道:“这是什么?”
“打鬼棒!”
李牧闲解释着:“这是专门用来打鬼的,一棒下去定叫鬼灰飞烟灭。”
“你从哪儿弄来的?”
“赢的!”
李牧闲扬了扬铁棒,道:“还记得咱们镖局外、桥头处那个摆摊的老道士么?我在镖局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和他下棋,这打鬼棒就是他输给我的,另外他还教了我一些道门左术,用于避灾降鬼,要不然你以为我敢一个人来九龙岭?”
李牧闲说的‘老道士’并非杜撰,而是真切的有这么一个人,就在威武镖局旁边的桥头上摆摊,镖局里大多数人都见过。
至于赢来的‘大鬼棒’,这就是黑锅了,甩在老道士身上,也没人会去深究。
毕竟,老道士的确喜欢闲来无事就找人下棋,李牧闲又是他忠实的棋友,老道士还真输过不少小玩意儿给李牧闲,什么驱鬼符、大力丸、指魂罗盘,不过大多是假货,都被李牧闲扔在行囊里,有些符箓还被李牧闲用来擦屁股用。
二叔半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对桥头上摆摊的道士有些印象。
那老道士整得倒是人模狗样,做一些算命、行医、驱邪的事儿,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是一个神棍、骗子嘛……
难道那神棍真是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