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贾百厉仰天大笑,嘲讽道:“也难怪会输,我贾百厉随便舔你两句,便求死而不可得,若是再舔你两句,怕是你个痴傻之人,就要与我纳头结拜了,可我贾百厉身为将军府司护都尉,若无法保全治下袍泽,如何有脸面苟活于世。”
看着魏成武几乎痴狂,徐安定急道:“魏叔,我们与这两面三刀之人多说作甚?不如一剑杀了,耳根也清净。”
“两面三刀?”
都尉小佬笑到披头散发,可眼中却是深深的绝望,厉声吼道:“两面三刀又如何?你徐家赤面赤心又如何?扪心自问,徐家这些年以龙虎只姿盘踞在广陵山上,可又为天下黎民做了什么?不要说如何行侠仗义屁话,就说说广陵哪窝贼寇是你们捣的?到头来还不是靠我们这两面三刀之人扛大头。倒是你们的死冤家,那心狠手辣的李吉埔,用三百家仆磕死在将军府门前,耗尽心血又收集了万民血书,硬生生的用血拼出了一座在天下也为数不多的学堂,坐实了其侠之大者的身份。”
内心却道:“好你个贾百厉,利欲熏心之徒,这些年来,收了多少人的银子,让该走的人没走,不该走的人却泪洒校场,至死之时嘴中仍是半真半假,不肯悔改,还恬不知耻的大放厥词,欺负侠义年少,当真无耻之极。”
魏成武仍是几乎癫狂,一张面皮死死的拧在一起,紧闭双眼,手抱着头暗暗念道:“老王八住嘴了,安定也帮过腔,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冷场,求求你了,快想出一两句话骂回去,千万别词穷。”
可下一瞬,魏成武少不了又心灰意冷。
那贾姓都尉的慷慨激昂成功收获了一枚小迷弟,小迷弟崇拜道:“哇,好厉害哟,真是了不得呢!您之前是想让我们帮帮忙嘛?说具体点,我徐家虽不能和广陵守卫军相提并论,可这铁血铮铮兴邦卫国的叔叔们有难,徐家人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老贾卖瓜虽卖得找不着北,可好歹也暗自神伤过,便语重心长回应道:“嗨,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还得重头说起,五年前师三友当了广陵将军,三军中就战事连连,我贾百厉亦是负伤累累,那时我乃军中副都统,责任重大,拖着病体点兵,怕贻误战机牵连袍泽,便自降半级,在内卫中谋了份差事算是提前过上了养老的日子。”
可谁他妈又能想到,三军中该死的人死的差不多,就轮到了六卫,内卫尤甚,这些年来派出去执行公务的人员不少,能回来的却不多。
此行,选用最坚固的艨艟战舰做载体,由七名都尉牵头,府中老人引路,士卒更是最精良的白耳兵,排场不可谓不大,可如此一来定是九死一生,天意难料,这一生却是生在你徐家身上。
徐安定呵呵一笑,天真无邪的问道:“既然什么都是最好,何必惧怕那所谓的巨鲸帮了,既然怕了为何又不走?”
贾百厉干笑一声,惭愧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五六十白耳士卒,只要结成战阵,便是千人也可挡下,只可惜与巨鲸帮一战,铁定是战于水上,战场就是这摇摇晃摇的甲板,这等地方就是有力气也无处使。至于走谁敢走?广陵军规矩森严,其中一条就是死要见尸,否则一律按逃兵处理,别说抚恤金拿不到,还得满门抄斩勒。”
徐安定诚意满满的点点头,说道:“落在巨鲸帮手里,恐怕就得尸沉运河底,那样不好,不如我徐家略施援手,帮你们扬名千古可好?”
贾百厉喷的忘乎所以,难免口中干燥,吮吸了唾液,就下意识回应道:“那样最好不过。”等细细回味时,却神色大惊,急忙问“徐小侠,这又是何意?”
哼!
徐安定冷哼一声,开口就骂“你个匹夫真是不知羞耻,守卫军除寇是本分,我徐家行侠却是尽道义,这些难倒你还看不透?活了数十年只学会喷粪,真难为你了。况且我徐家自安字一辈起,就弃武从文,连叔父辈也收剑归山,不问江湖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我娘亲,那颗西北的鲛珠,却也惨遭横祸。你说你恨不得生食我肉,我难道就不想将你挫骨扬灰。”
贾百厉硬气十足,朗声道:“垂髫稚子,又怎知能力越.....
“喷你妈的粪了。”
徐安定跳起来就是一拳,径直砸在贾百厉脸上,后者却红都没红,就不知是拳太轻,还是皮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