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重,唯有阵阵清风吹拂,槐叶哗啦作响。
王蕉莫名其妙地跳转话题,缓缓道:“此处如今习惯叫天师村,不过在凉州地理县志上,仍是叫做槐木村。最早迁徙至此的祖辈,曾是朱雀王朝开国早期的刑徒,是一批党争落败的士族文人,这棵老槐树,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被命名为瑞槐,村民又喜欢称为回乡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相信你已经察觉到村外那处古战场的异样,也看到了拱桥底下的所悬古剑。如你所猜,是我想见你一面,才故意以炊烟吸引你来到此处。当然,你也别误会,我比你更早来到这边关之外。你我相见,纯粹是偶然。”
陈青牛问道:“除了提醒我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蕉仰头喝了口酒,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准备离开南瞻部洲了,所以跟你道别。”
陈青牛皱紧眉头。
王蕉泛起一些笑意,问道:“宰相宗一事,以及之后的凉王藩邸一事,你为何违反常理,到最后也不愿和黄东来解释?”
陈青牛满脸气愤道:“那婆娘不仗义,在宰相宗见死不救,事后不心怀愧疚也就罢了,竟然还来跟我兴师问罪,要我咋的?!跟她老人家跪地磕头求饶啊!”
王蕉望着他,笑而不语。
还是陈青牛率先败下阵来,白眼道:“知道骗得过她,骗不了你。既然你都门儿清了,还问我干啥?”
王蕉笑道:“宰相宗一役,约莫是戳中了你的软肋,你当时是真恼火愤恨,这不假,所以说了气话。可是之后,你我都清楚,以黄东来的性子,既然肯主动去找你,就是她独有的服软认错方式了,你还真不能苛求更多,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顺坡下驴,大不了一起逛完了家乡凉州,去了南唐,不一样能够修行兵家?再者,朱真婴不过是藩王之女,她黄东来好歹是一国公主,身份显然更为尊贵殊荣,这笔买卖,以你的性子,会算不清楚得失?”
陈青牛举起双手,“行行好,别再揭穿我的老底了,过去的事情,咱们就让它随风而逝,行不?”
一直没坐下的谢石矶嘴角勾起,结果被陈青牛转头狠狠瞪了眼,她立即收敛笑意,板起脸。
王蕉感慨道:“你这个心性,在长生大道之上,是走不远的。”
陈青牛混不吝地回了一句,“我也没那么大野心啊。”
就像这次涉险,除了试探,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谢石矶食量大,虽说她吃什么都不讲究,但是陈青牛希望她能够吃上好的。
有些人的幸福很简单,但越是这样,很多身边人反而越是不在意,这在陈青牛看来,是不对的。
王蕉瞥了眼那尊门神一般的魁梧女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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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也是。”
她和谢石矶,名义上都是莲花奴,奴婢而已。
但莲花宫那些年里,陈青牛对待所有女子,都平起平坐,以礼相待。
山下的男人,未必理解。
可这也正是王蕉愿意在此露面的原因,否则陈青牛的荣辱死活,关她何事?
炊烟渐少,鸣吠渐轻,夕阳西下,安静祥和。
王蕉突然问道:“知道为何这里叫天师村吗?”
陈青牛随口答道:“这里祖上出过一位道教真人?”
王蕉摇摇头,“跟你说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