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血还没干罢,再往石碑上按一次就能关掉了。”
舞马说这个好办啊,反正石碑已经陷入黑洞里面,咱们找到它,按下手印,然后钻进洞里,让它自己升上去把门关了不就好了。
宇文剑雪说,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出来的时候,怎么把门打开。
舞马说,你这样一说,我就有点尴尬了,好像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没想到。但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这个门洞设计的太不合理了。这绝对不是神明或者什么上古大能的手笔,这些伟人会有这么笨么。显然不会。
宇文剑雪说:你今天很奇怪啊,干嘛一直纠结门关不关。
舞马望着身后的洞口,嘴里嘀咕着,我总觉得这门就这么开着实在叫人不踏实。
“好啦,别纠结这破门了。我来了两回也没有人从我后面跟进来,这次也不会。”
没辙了,只能继续往下走。
洞里面是一条斜着向下的小道,小道上面砌着台阶,但光线极暗,根本看不清道。舞马问宇文剑雪,洞里面有没有蜡烛油灯什么的。
宇文剑雪说,这个墓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神明盖的,另一个是给死人盖的,神明和死人都不需要蜡烛和油灯。
既然宇文剑雪说没有油灯,舞马也很相信两个人之间的友谊,索性也不再白费力气去找油灯,摸着黑继续往下走。
两个人就像两只钻进地道的耗子??,顺着台阶一点一点往前走。舞马问宇文剑雪,这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宇文剑雪说:“太阳升起来,就到头了。”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
可舞马说:我还是很想知道这个地道究竟有多远,倒不是我受不了这地道里的黑暗、狭窄、憋闷和阴森,只是眼看着诅咒要解除掉了,心情难免有些迫切。
于是,他一反常态,不停地问宇文剑雪:到了没,快到了吧,还没到么。
宇文剑雪却说,你走过这种地道没有。
舞马愣了一下,心想这和之前设计的台词可不大一样,这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
嘴上却说:走过。
“也是这样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舞马想了想,“这种还真没有。”
“那么,我们两个一起走进这样黑漆漆的地道,就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经历了。”
舞马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是朋友,我还是你唯一的朋友。这种程度的友情,理所应当有一些独一无二的经历才够名副其实。否则总觉得差点意思嘛。”
一片黑暗之中,舞马看不清宇文剑雪的脸,但总觉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园呼呼看着我(像这样??)。
这个时候,舞马脚底一滑,身子侧了一下,险些摔倒,匆忙身手去扶墙壁,便摸到一个金属制的物事。
他从将要摔倒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本能去摸揣那金属物事的形状,上面是个带边的圆盘,中间是根细细的金属棍子,下面是个圆形底托。如果这些还不足够让舞马辨别它究竟是什么,再复往圆盘中间摸,可以摸到一根浸油的灯芯。
舞马才晓得地道两侧是有油灯的,宇文剑雪前两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把油灯点着了,否则这么黑又逼仄的地方,她还真的不一定敢走下去。总之,她故意不点油灯。
舞马又忽然明白过来,宇文剑雪说的这些话多半不是临时起意,大概她第一次来这条地道就冒出过这种念头了。
这条地道并不只有黑暗,所以继续往前走了三十丈左右,宇文剑雪叫舞马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她往前挥了一下胳膊,一群闪着绿光的蝙蝠??忽然从脚底下蹿了上来,因为早有准备,两个人挥剑乱砍,蝙蝠化成数不清的绿色的细碎光点,在地道里飘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