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徒梦龙等人出了脉城北门,便放慢了脚步,让四大门派高举旗帜。
这方圆几十里只有唯一的一条小河,贯穿城中,再没有其他的水流,连小溪也没有。当地人都说这条小河就是这里的血脉,这城也就因为这样被叫做脉城了。
上官影早就掐准了时辰在道上候着了,远远看见武宗派的旗帜,便咻的一下,越过呼啸的北风,瞬间恍到了徒梦龙面前。
“你这就多此一举了,这里往北就这么一条路,不必高举旗帜我也找得着你们。”
“我只是想让此行显得壮烈罢了。”
“哈哈!随你怎么说。武灵烁和蓝湘灵他们,就在前面的小客栈里,郊外的客栈不大,你们恐怕还是得在外面歇息。”于是带着众人前去。
客栈屋子里坐满了年轻人,武灵烁和徒梦龙他们在外面闲谈。
没聊多久,便听武灵烁愤慨道:“退隐十七年,听闻了多少不公的事、不义的事,我都能将它从耳朵里抖出来。甚至岳钟鼎被暗害,我也能安坐。可这次,这帮人杀任魍是如此的明目张胆!朝廷坐得住,我坐不住!”
牧云从若有所思的说:“对方颇有来头,与我对战的两人都身手不凡,其中一人竟然还会北方的霸道拳术——双鬼斗神!那人虽然蒙着面,但眼神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双鬼斗神?以前在北方流传过,我朝统一后将它列为了禁籍,本籍收在漠北精武堂。但那有什么了不起,禁籍往往看似凶狠,真打起来,还是要看各自修为。凶狠,难道就意味着强吗?”
徒梦龙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满脸仿佛坏了他们的兴致似的歉意,缓缓说出一句:“段青锋,死了。”这话一出,四人都满眼惊愕的望着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牧云从紧紧握着他手,用着全力,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声音,全然已经忘记了眼前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谁干的!是不是又是凡冥之界?”武灵烁怒不可遏:“既然他们要走绝路,那我就让他们看看绝技吧!”
上官影不禁感慨:“人事无常,没想到,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终折在了小人手里。”
“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确定是凡冥之界。”徒梦龙冷静回应。
“那又如何?即便是真的另有真凶,也不妨狠狠地收拾他们一下!”
峨眉与武当的人都在注入脉城的小河边上休息,或者应该说独孤雁翎与苏长风都在小河边上休息。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与并肩作战,独孤雁翎已经渐渐忘记了,在凤凰山见到苏长风时的抗拒与悲伤,也忘记了这次不过跟上次一样,事情告一段落以后,仍然会一个回峨嵋,一个回武当。
“希望每一段都能相遇如初。”苏长风与她坐在地上,忽然没有由来的冒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我听人说,爱情总是一段一段的。”苏长风笑着说。
“大战在即,说什么儿女情长,虽然这很像你。”
苏长风笑容不减:“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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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儿女情长不长,不是靠说的。我忽然感觉,天南地北、东西两地其实不是多可怕的东西,你看武前辈与蓝前辈不是隔了十七年都还能再见吗?”
独孤雁翎不以为然:“这种缘分百年难有,不要小看‘十七年’。”
苏长风渐渐生了些愁容:“我当然明白,两年的长度,都已经能够丈量半生了,何况是十七年。”转而又道:“但我还是不怕,就算爱情总是一段一段的,那如果每一段都能遇到同一个人,就能连起来,绵延万里!”
独孤雁翎没有回应,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喜悦,但心绪复杂,面目依旧清冷。因为她仍然不知道,这一战过后,他们两个的分离又会被赋予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