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作为楚国的都城,不仅集楚国之繁华,更有古往今来,朝代更迭的历史厚重感,而夜色下的楚城更是分外迷人。
楚国是没有宵禁一说的,因此,楚城街头,虽然没有白天的人山人海,却也热闹非凡,夜宵摊,卖糖人儿的,街头的杂耍艺人,勾栏里肆意的呦呵声……
月上柳梢头?,倾城河里,一条条画舫,鳞次栉比,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画舫上,迎来送往,靡靡之乐不绝于耳,与这岸边交相呼应,倒有一番夜色下的清明上河之意境。
靠着东大街,一大户人家侧门旁正挤满了人群,时不时地爆出一两声呼和叫好声,凑近儿一瞧,却是时下最流行的“傀儡戏”,里头正演着“牛郎织女”的戏码。人群中,一锦衣少年,约摸十六、七岁,长得唇红齿白,颇为俊俏,手里拿着把折扇横在胸前正往里见缝插针,嘴里喊着:“劳驾,让让,让让!”少年脚步轻盈,在人缝里左右腾挪,却不让人挤着自己,想必是有些傍身的功夫。
锦衣公子哥后面紧跟着一青衣小帽面容清秀的小书童,约摸十三、四岁,兴许是身子瘦小了些,额头上已布下一层细汗,又恐跟不上脚步,只好咬唇一边努力往前挤,一边喊道:“小……少爷,慢着些,等等我……”
好不容易才挤到“傀儡戏”?跟前开阔的地方,小书童刚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锦衣少年一收折扇点了下他的额头道:“真没用,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玩儿了。”不理会小书童一脸的小委屈,转身又看起了“傀儡戏”。
此时,正是牛郎织女七夕鹊桥相会的桥段,喜鹊以身搭桥,跨越天河,相隔一年,牛郎织女终究相会,相拥喜极而泣。一些简易的丝线、木偶,配着惟妙惟肖的配音,却把这传说中的情爱故事演绎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令在场的人如身临其境,看得如痴如醉。
虽是众所周知的烂熟故事,但锦衣少年本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又见到演绎得如此逼真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甚感新鲜,心中不乏欣然向往之意。许是年少,羞于启齿,便一展折扇,故作风流地向身旁的小书童轻声问道:“咳,小秋,若你是这牛郎织女,又生了儿女,一年却只许你们相见一次,你会如何?”问完,不禁俊脸一红,忙以扇遮口,轻咳一声,稍作掩饰。
小秋有些笨拙地眨了眨眼睛,笑道:“不会啊,小……少爷若是那牛郎织女,小秋就做那喜鹊啊,日日为您搭桥,嘻嘻。”
锦衣少年闻言?,一收折扇“啪”的敲了下小秋的脑袋,啐道:“就你讨巧,嘴皮子会说,改明日,本小……本少爷把你配给湖州的门房,一年,不,三年一见,哼!”
小秋摸了摸脑袋,正要“委屈”?地抗诉一番,一阵敲锣打鼓和着炮仗声从这户大户人家的前门传来,不少人闻声而动,赶着热闹去了。锦衣少年是个爱玩闹的主,这种热闹场合当然不容错过,不过这回倒是记得小秋,走时顺带拉上了他。
“少爷,该回去了,再不回,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不多玩一会儿,以后哪还有这等机会。爹爹今日不是吃喜酒去啦,不到半夜怎会回家。你再聒噪,回头真把你许给湖州门房了。”?锦衣少年说着,在大户人家大门口隔着热闹的人群站住,指了指大门正顶上的几个烫金大字道,“欧阳府?这是哪户人家,今日可是办的什么喜事?”
这声儿不小,人群顿时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小秋微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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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家风严谨,锦衣少年基本一直被禁足在家,对于外界事物多有不解,遂有些歉意地对众人抱拳一礼,拉着锦衣少年避到一旁,小声解释道:“少……小姐,这是欧阳相国的府邸,今日是相国府的二公子成亲的日子。你忘啦?老爷就是来这里参加喜宴的,听说咱们刚刚看的傀儡戏也是相国府花银钱雇来的呢。”
原来两人却是?一对雌儿扮作伟丈夫。这一解释,锦衣少女知道闹了笑话,不禁俏脸一红,微撇了撇小嘴儿,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也能请得起这种戏班子。爹爹也真是的,理这种人做甚,还跑来吃喜酒,姑丈和姑母一家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