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气助威的小卒们,也歇了脾气,不敢嚷嚷着报仇雪恨,更不敢再找陆鸣的麻烦。
天生胆小的,更是丢盔弃甲,连连出逃。
百余只各类妖魔鬼怪,使出各自的拿手绝活。
全身发绿,鼓着腮帮子,踩着脚蹼的蛤蟆,喷出一口烟雾的,隐入烟雾里,借着夜色,刷刷的消失了踪影。
也有的全身甲片将自己包裹,凭空一变,变成一颗长着尾巴的石头,咕噜噜,滚啊滚,滚下山去了。
......
慌慌张张。
深怕自己慢了一步,那插在青石里的长剑,又突然飞到天空中,化作一道圆月,落下来将自己融化。
陆鸣带着两只小兽坐在一颗断裂的木墩上,两兽一人,杵着下巴,正看的起劲。
各种妖魔鬼怪,真是大开眼界。
小老五好了伤疤忘了疼,上蹦下跳的吵闹着。
要是现在兜里还剩下几块鸡肉,非得打赏下去不可。
“喔喔喔...那只鸡好大,有三个头哩。”
小老五说完,又遗憾的擦擦嘴。
咽着唾沫,含糊道:“要是有三只腿就好了,几头没肉,偶也咬不动...”
蹦跳的时候,一下子不小心踩了老大的尾巴。
大姐头呲牙裂嘴,又一爪子拍在小老五的脑袋上。
不敢反抗大姐的淫威,只能自个捂着脑袋上的包,哭戚戚的画圆圈。
陆鸣含笑看着两只小兽打闹一会儿。
又将注意力放到旁边沉默低着头的季禾身上。
淡淡开口。
“说说吧!”
......
季禾早已经忘记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了。
只记得那还是自己很小很小的年纪。
在朦胧的念想里。
是一个雨夜。
屋外大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噪音吵得人心烦意乱。
自家的爹又输光了,蛮横的将娘推到在地,用着小臂粗的木棍不停的抽打。
娘只顾抱着头哭,没有任何反抗。
家里的包谷面缸,连老鼠都不愿意去。
抚摸着鼠须的肥胖商人走了进来,捏捏自己的脸,然后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检查一遍。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身后两个默然的男女,平静的注视着赤()裸的自己被肆意打量。
那商人拿出一串铜钱,自己就来到了青楼中。
在青楼中接受了各种教育。
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一不绝。
从此就和青楼中其余的‘姐姐妹妹’们一样。
在无数人的打量中,卖出了第一次。
然后就是无数次。
不到双十的年纪,季禾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没有了一丝痛痒。
麻木不仁。
本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
直到,一个富家子弟看中了她,将她赎买回去。
那是的她是如此的天真。
以为那是多么明亮的一束光,自己的春天终于到了,可以逃离青楼这个牢笼。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现实也正如她所愿。
那富家子弟陈乌对她爱护有加,每日恩恩爱爱。
吃穿住行一样不漏。
听着下人们‘夫人’的亲切问候。
麻木?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浑身的飘飘然。
季禾记得那似乎是一个夜晚。
她躺在床铺上,面前那个干瘦的郎中,把着脉象,然后说她...怀孕了。
季禾很迷茫但也很喜悦。
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这么长时间,也终于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