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木然，一对异常浑浊的眼珠子，让卓沐风由内到外阵阵发寒，头顶的爪子还未放下，似乎随时都会洞穿他的头颅。
“给我，死。”
老头喃喃说道。
“前辈想要什么，在下一定为你拿到。”
卓沐风猜测，对方的意思是给他想要的东西，不然就杀了自己。
“生机，死。”
生机是什么鬼？这就是疯老头要的东西？我到哪里去拿？
卓沐风快疯了，眼见老头面露杀机，骇得天灵盖发麻，忙不迭道：“我有，前辈我有生机，立刻给你。”
老头直勾勾地看着他，颇有你敢骗我就动手的意思。
卓沐风急中生智，想到地上那些干尸，假如他们被吸走的是生机，那么是不是可以用别的东西替代。
比如——
药材。
对，就是药材！
意识进入药园，一大批普通药材囤积在药土之外，卓沐风试探性地拿出品质最好的一株，慌忙递给老头。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看灵不灵验了。
另一只手上的一星沸麻草粉末早已蒸发，可看老头大口呼吸的样子，根本连感觉都没有。
卓沐风手心都是汗，这种性命操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老头伸手抓住，先是一愣，旋即运起功力，眨眼间，药材化成碎屑，冷冷道：“骗我，死。”
没用？
“不，老前辈，您再试试这个。”
昨夜抽中龙吟气后，卓沐风已经开始培植药材，他忍着心痛，从深红色药土中拔出一株千丝柳，经过催化，它已经接近一星药材。
千丝柳也化成了碎屑，这次老头道：“不够，死。”
意思是，千丝柳是有用的，只不过生机太少？
卓沐风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虽然损失药材和武柱值让他心脏滴血，但比起小命，反倒是不值一提了。
“前辈，给。”
卓沐风迅快地拿出第二株千丝柳。
“不够。”
第三株。
第四株。
第五株。
转眼间，深红色药土中的五株通脉药材消耗一空，见疯老头继续盯着自己，卓沐风哭丧着脸，摊手道：“老爷爷，暂时没有了，您能否等等，放心，很快就会有的。”
说话间，他的心都紧张地揪到了一起，双脚更是微微朝后移动，明知这样没用，还是下意识远离疯老头。
千万别动手！
也许是听到了卓沐风心中的祈祷，疯老头思考了片刻后，命令道：“一个时辰，死。”
一个时辰后继续提供药材，否则就杀死自己？
卓沐风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真的太强悍了，感谢当年的语文老师，好歹让自己保住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