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过神来,因而此时心中愤怒不已的褚勋,此时却只能暂时将心头的无边怒火强自压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的小银锭拍在了桌上。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得了掌柜的命令上来赶人,结果却看到这么一出的大伙计,脸上的“热情笑容”,顿时就少了两个“”,变得真诚起来。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褚勋在掏出银子的一刹那其实是想将银子拍在他的脸上,并且直接摁进他脸上的肉里的话,他还像现在这样笑的这么灿烂,态度这么热情吗?
好在,没有如果,褚勋心中清楚,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与这个见钱眼开的酒楼大伙计置气,而是要抓紧时间想办法让吴剑相信自己,进而完成宁王交代的试探任务。
因此,当大伙计欢天喜地的拿着那锭小元宝下楼之后,褚勋坐在窗边,全速的转动着大脑,思考着,之前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接下来又该如何补救。
只是,在之前他与夜枭制订计划,以及数次的推演之中,压根就没有料到会在这第一步的时候就出了差错,因此,此刻的他,有些蒙。
更关键的是,他之前无论是接近吴剑,还是之后的每一步行动,每一句话都和计划之中的没有半点分别,只有他一个人,而无法和其他人进行讨论的他,显然很难跳出他自己的思考窠臼,自然也就难以找到其中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而最令他担心的情况,无疑就是吴剑已经知道了他和祝颛已经投靠了宁王。
若非是夜枭之前曾向他保证过,吴剑绝不可能收买宁王府中的任何一人为其窃取消息,更不可能知晓他和祝颛二人投效宁王这等只有宁王和他等少数几人才知道的消息,只怕此时的他,心中已经要认定,提前一个月左右来到洪都府的吴剑,已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情报网,而且还是那种级别很高,可以探听到宁王亲近之人消息的情报网。
可没有了这种顾虑的情况下,想要想通吴剑心中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对他这么一副态度,显然就更加困难了。
但之前已经从夜枭那里隐约探听到这一次任务重要性的褚勋却又不可能放弃。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终于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抱上宁王的大腿,从而有机会取代玄武,成为谛听的尊主,他怎么可能会甘愿放弃。
退一步,就算不是为了谛听的尊主之位,哪怕只是为了宁王的信任,他也必须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不愿继续在这里多呆,从而给自己再招惹上更多麻烦的吴剑匆忙吃喝完毕,准备离开,褚勋已经等于被逼到了绝境。
终于,当他从窗户看到刚刚走出酒楼,正向着远处匆忙离去的吴剑之时,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拍桌子,身体便已然从窗边跃出,让听到动静后投过来目光的诸多食客,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有不少好事且胆大之辈,更是立刻抛下自己的酒菜,直奔窗边,向外张望。
而之前注意到褚勋并未被赶出酒楼的吴剑,显然也一直在注意着褚勋的动静,眼见褚勋竟然比之前更加愚蠢的直接跳窗而出,而且似乎想要直奔自己而来,他顿时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
好在,他在离开之前便已然有了应对的计划,眼见成为所有人焦点的褚勋正飞速向着自己的方向本来,他连忙快走几步,混入人群之中,然后借着人流的遮掩,混到一家成衣铺之后,在之后,在有银子开路的情况下,飞速的该换了一身成衣铺伙计的装束后,才再度汇入拥挤的人流之中,直奔宁王府。
今天褚勋的出现,以及所作所为,让他“幡然醒悟”:
一直呆在宁王府的小院之中,也并不全都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