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仿佛是鹅毛一般落下,凌冽的西北风,仿佛是刀子一般锋利。漫山遍野,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鸟雀远走高飞,草木雌伏,走兽或是冬眠,或是饥肠辘辘的在寻找食物。
张宁盘腿坐在屋顶上,闭目不动,似在养气。雪落在他的身上,便被真气弹开,所以他身上没有半片雪花。
只是一袭白衣胜雪,在满屋顶的白雪之中,张宁的存在不易被察觉。
牛二趴在门前,不时竖起耳朵,又不时用尾巴扫一扫,抬头转头之中,脖子间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屋子内,柳秀秀正在弄自己的织布机。这是柳秀秀的看家本领,不能落下了。
屋子前的空地上,李家小妹正在打拳,一套普通的长拳在她施展开来,却也是虎虎生风,极有气势。
群山之间的小山村,既无官府滋扰,又无江湖人走动,当真是宁静安逸,乃是归隐的最好去处。
不久后,张宁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觉得真气又精进了少许。
在这方小世界内,他的真气进展其实极为缓慢。若是去了中世界,早就一日千里了。
索性张宁自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否则早就安耐不住了。
人生在世,青春短暂,长生路上颇多艰难,争的是一下生机,夺的是参天造化。没有多少人会似张宁一般,自有仰仗,不急不缓。
张宁睁开眼睛后,看李家小妹舒展筋骨,也感觉到柳秀秀在织布,不由会心一笑,心想。“这对少女年纪相仿,但是性情却是南辕北辙,却也意外的合得来。人间之事,当真也是奇妙。”
“主人,什么时候拿回俺的大斧头?”牛二感觉到了张宁睁开了眼睛,不由也睁开了眼睛,用颇为埋怨的语气说道。
这头牛对自己的大斧头异常执着。
“现在还早呢,你那斧头太显眼了。我若是去拿了你的斧头到处闲逛,可要显得另类了。”
张宁说道。
“哼。”牛二生气的喷出了一口鼻息,吹的身前的积雪飞舞,仿佛长龙,飞出好远。
此刻李家小妹已经收拳,双手抬起放在胸口,真气归于丹田,而呼出一口长气。她回头看了一眼牛二,笑着问道:“牛二,你这头牛能腾云驾雾,分水避水,如此厉害,却怎么做我张哥哥的坐骑?”
对此事李家小妹甚为好奇,愈知道牛二能耐,便愈是好奇。
牛二看了一眼这人类幼崽,在她看来,李家小妹,柳秀秀都属于幼崽。没鸟这幼崽,别过头将头埋在了前腿上,呼呼大睡。
“这头死牛。”李家小妹很生气,双手叉腰道。
张宁笑看着活泼的李家小妹,这时,张宁转过头,便见有一五六岁的孩子,正在风雪中前行,最后来到了屋门前。
这是一个瘦弱的孩子,身上穿着破冬衣,在风雪之中冻的瑟瑟发抖,鼻涕长流。
“哪来的小孩?”李家小妹小吃一惊,然后说道:“这怕不是要被冻死啊。”李家小妹终究还是心善的,说道:“小孩,你快进来。秀秀,秀秀,你给熬一碗粥啊,一个小孩看起来快要冻死了。”
李家小妹又去唤柳秀秀,她可不会熬粥。
张宁看着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的孩子,眼神却极为平静。人间便是人间啊,孩子出生后夭折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