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庭倒也明白了这老者的意思。
例如道门两大祖庭,守正道门,正仙道门。
世间的所有道士,几乎都自称是道门祖庭的弟子。
但这可不是说,世间所有道士全是出自于这两家道门的山门之内,而是世间道士把这两脉道门,尊为自家的传承源流。
正如同当今的道祖,哪怕是佛门之内的禅师,不属道门,可提及至此,也都要敬称一声祖师。
“老头儿,你要我今后当个道士,并认你元丰山为源流?”
“老夫之意,正是如此!”
“凭什么?”
苏庭嘿然道:“世间道门中人,各方门派,乃至散学修士,都将道门两大祖庭之一,视作源流……虽然你元丰山贵为道门圣地之一,想来也不乏道士将你元丰山视作源流,但我不认也就罢了,要认何不去认这两家?”
“因为老夫许你的,乃是等同于外门长老的地位。”
老者缓缓说道:“我元丰山也常招揽一些无门无派,却道行不低的真人之辈,许以外门长老之名。而你虽然道行不高,可潜力极高,未来若不夭折,也算前景远大,老夫在元丰山中,也有些许地位,可以为你破例。”
“嘿,就一个口头承诺,便要将我这等惊才绝艳,绝无仅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潜力无穷的天才,纳入你元丰山中?”
苏庭笑道:“这就是您老的赔罪,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些?”
老者叹了声,道:“世间无数修行人,不知多少散学无门之人,想要我元丰山一个名头,你倒是看得轻……也罢,老夫还可许你不少好处,作为外门长老,每年门中会赐你许多好处,但也相应的,需要你为宗门出力。”
停顿一下,老者说道:“念在你道行浅薄,我会酌情将宗门交与你的事情,消减层次,不会过于艰难。”
“慢着慢着……”苏庭抬手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还给我任务?”
“你若不答应,也没办法了……”老者叹了声,道:“原本还念着,入我元丰山,也算自己人,可以给里头那姑娘的寒鼎身,找一个治疗的方法,但既然你是不愿,老夫也不强求。”
“等会儿……”
苏庭脸色阴晴不定,道:“你知道寒鼎身?”
老者平静道:“老夫比你更早从白堪山过来,但却没能跟自家闺女叙说心中苦闷,就是因为你那表姐体内的寒气,突然侵袭上来,我闺女急着替她汲取寒气,没有空闲与老夫谈话。事后,虽然老夫这闺女未有提及,但老夫是何等人物,如何认不出发作在眼前的寒鼎身?”
苏庭脸色变了又变,道:“你能治么?”
老者说道:“老夫不能治,但有人能治。”
苏庭目光稍凝,心中念头纷乱。
从落越郡来到坎凌,所求的是列元火木,而这列元火木并不能根治寒鼎之身,只是稍减寒气罢了。
如今这红衣女子在旁,可以汲取寒气,其实也就相当于列元火木的效用。
但这都只是暂时消去寒气,而不能从根本之上解决寒鼎之身。
他本以为要解决寒鼎之身,还须等自己得了列元火木,再周游天下,历尽一番艰辛,才能寻得方法。
但却未有想到,这个老者竟然会有治疗寒鼎身的方法?
可细想之下,倒也释然,这老者道行高深,出身不凡,且岁数甚高,阅历必然也不浅薄,能识寒鼎身,能知如何根治寒鼎身,不算多么稀奇。
“昔年老夫曾与浣花阁,有些交情。”
老者缓缓说道:“浣花阁的祖师,也是传自于道祖,底蕴深沉,历经数千年光景……浣花阁中,都是女子,数千年间,不知有多少奇异体质,自有相应之法。”
苏庭目光微凝,道:“据传寒鼎之身,曾有修行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