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一直摆在拦路大树后的弩機则明显被收了起来。
片刻后,那首领居然真就信了,然后扔了兵器,要上前来拜見、验证。
张行也赶紧回身引着他們来見队伍后面的齐王。
“莫要害我!”看着迎面而来的张行,曹铭气急败坏。
“是殿下先害了他們。”张行义正言辞。“堂堂亲王,如何这般没担當?”
伏龙卫們立即纷纷来看,那胡子首领瞅了眼曹铭,又看了眼张行,居然也畏缩一時。
曹铭还要话。
张行却变本加厉:“圣人已经放弃他們,齐王难道还要再抛弃他們嗎?况且,殿下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就算是没有担當,难道连良心都没有了嗎?”
曹铭愈加愕然,而那名胡子首领闻得此言,再也承受不住,却是立即上前,装模作样看了几眼,然后就在馬前下拜哭诉,尽此番勤王遭受的种种不公。
按照这位的法,他們一开始随齐王北上時都还好,但是回来之后,被人扔到这里,立即遭遇到了彻底的無视——乱糟糟的一团中,白狼塞往北都是幽州總管统一指挥的,根本不管他們,身后太原也一直没命令。
在这里呆了两日,原本还期望赏赐呢,結果忽然就听来往的人圣驾已经走了,而且这才知道之前围城時候流传下来的赏格都作废了,只有禁军才有那些勛位位置,全然没他們太原守军的份。
这还不算,他們准备回到太原,結果到了走了没三五日,半路上就遇到了散开的其他勤王兵馬,都禁军走之前把太原的府庫掏空了,金银钱帛一丝都没留。
而且郡丞跟其他太原屯军的军头闹了起来,关起城来不许屯军进入。
到了楼烦关,上面果然,许出不许进……于是他們彻底惶恐,又不知道去哪里?便折返回来,偏偏天寒地冻,又没人补充后勤,便干脆劫掠。
“太原堂堂陪都,一個郡丞處置不好军事,尤其是很多军士都在郡外,更加無能,也是寻常。”张行嘆了口气。“但这里面有個问题……為什么圣驾走得時候没有设置一位临時的太原留守?”
“你觉得呢?”齐王硬着头皮来问。
“一开始是没必要……馬氏父子和大长公主的事情以后,圣人有點避讳……但更重要的是,彼時圣驾就在晋地,太原事物,圣驾一言可决,至不济还有相公們和后續殿下你,还有處理完丧事来随驾的其余两位相公。”
张行认真分析。
“但很快就是都蓝可汗的突袭,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于是轮到殿下你因缘际會实际来做主。回来后,因為事先的承诺没到,引發禁军不稳,从而让圣人不得不通过立即回到东都来安抚禁军,这個時候,圣人本身有所遗漏是有可能的……但是,从上面来,宰执們没有提醒圣人,或者下面人没有將太原屯军的情形匯報給高层,是很难想象的。”
“所以呢?”齐王依舊有些茫然。
“所以。”张行语气愈發恳切起来。“这是朝廷里出了奸臣了!殿下,不要回东都了,就去太原,將太原屯军收拢起来,取汾阳宫的物资来做安抚赏赐,然后找殿下恩师张夫子出面,再給靖安臺的皇叔公寫信清楚自己的無奈,請他們向东都那里替大家要個公道。”
齐王以下,包括秦宝等伏龙卫,还有那個大胡子军匪,一起怔住。
“要是这般,俺們愿意跟齐王!”出乎意料,居然是地上的大胡子军匪第一個响應。“人散的满地都是,他們从白狼塞到太原城跟前都有,可地方跟人俺都熟,只要殿下一句话,一路上下去,俺全都能給齐王殿下拉来!”
秦宝张了张嘴,一時無言。
“莫要害我!”但几乎是下一瞬間,齐王便严厉呵斥起来。“张行,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我不是都跟你了嗎?那是君父!我……你……”
“殿下在想什么呢?”张行言辞愈發恳切。“如何就是害了殿下?我的主意哪里不成?”
“没用的。”曹铭一個头两個大,几乎是哀求了起来。“张行,你不懂,那样做不成……幽州總管府兵强馬壮,就在身后,东都大军云集,关中……”
“关中刚刚裁撤了五個總管府。”张行赶紧补充。“卫尚書刚死,朝中會有一番风波的,不定中丞會大怒的。”
“但我要是违诏停在太原,最大的风波就是我,何况皇叔和张夫子,不會这么轻易动摇的。”曹铭喟然一嘆。“他們是大宗师,大宗师們的塔是循道而立,不敢心如钢铁,但他們都到这份上了,是断不會一朝反復,做乱臣贼子的……你那些把戏,瞒(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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