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轮马车在图伦港地方法院大门外停了下来,蒂法下了马车,大步匆匆的冲进了法院大门,乔这才舒了一口气,恼火的看着黑森。
“我这几天,有得罪她么?我有么?”
“还是三天前,她找我要零花钱,我没有把我上周结余的零花钱给她?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都给她了!”
黑森掏出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含糊道:“可能,是因为这样,五年前蒂法打开力量海后,她的挺举只有一千二百磅?”
摊开双手,黑森由衷道:“作为一个慈祥的、善解人意的父亲,我能理解蒂法。想想,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变强了,她以后不能欺负你了,从做姐姐的角度来说,她可能觉得,她失去了很大一块人生乐趣?”
乔哭丧着脸,用力揉搓着被戳得剧痛难当的肥腰:“她还可以欺负薇玛嘛。”
黑森一脸古怪的看着乔:“欺负薇玛,哪里有欺负你来得开心?薇玛瘦得和缺水的麦苗一样,而你呢?”
黑森悠然道:“这就好像狩猎的时候,我打死了一条膘肥体壮的野熊,我当然很乐意向朋友们吹嘘。我打死了一只干巴巴的野兔,获得感,满足感,当然没这么强喽!”
黑森的话给了乔沉重的一击,从图伦港地方法院到图伦港警局,半里地的路程,乔一言不发,他双手托着自己的双层下巴,目光幽深的盯着黑森。
黑森被乔忧郁、惆怅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他低声骂咧着,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丝绸面皮革里的大钱夹子,取出了厚厚一叠青铜主色调,镶嵌细细金边的帝国金马克纸币。
乔的眼睛骤然一亮,一把抓住了那叠几乎有半寸厚、面额为十马克的钞票,另外一只手麻利的打开了车门,一个侧翻滚就从车门里窜了出去。
策骑跟在马车旁的家族护卫急忙拉住了坐骑,在黑森故作愤怒的咒骂声中,乔一把将厚厚的钞票塞进胸前口袋里,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图伦港警局的大门。
图伦港警局位于图伦港老城区,是一个边长五百多尺,四面是六层高的楼房,四四方方的大院子。
警局大楼的地理位置极佳,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分别是丝绸大街、茶叶大街、香料大街、瓷器大街。顾名思义,这四条大街,就是图伦港四样大宗货物的聚集地,绝大部分的大宗交易都在这四条大街上完成。
黑色的外墙颇有些残旧,在阳光照耀下,图伦港警局依旧让人感到心里发寒。
乔刚刚走进警局大门,正想去局长办公室询问特别调查组的事情,一名身穿黑西装,头戴圆顶帽的中年男子已经从大门右手边,三楼的一个窗口探出头来,朝着乔指了指。
“乔?局长说了,你来了后,去对面找他!”
中年男子,乔的顶头上司,图伦港警局二级警尉施耐德撇了撇嘴,做了一个警察们都熟知的,一切小心、加强戒备的手势。
乔转身,看向了图伦港警局对面那栋刚建起来没几年,白色外墙,蓝色尖顶,窗子使用的玻璃都是订制的蓝色玻璃,显得格外精神、气派的城堡式大楼。
正对着图伦港警局的大门,那栋大楼的大门口,左右分别站着四名精悍的青年。
他们脚踏软底短靴,穿着及膝短裤、海魂衫,头戴皮质双飘带的蓝色小圆帽,这是正儿八经的皇家海军水兵的舰上装束。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背后背着短款的燧发步枪,腰间挂着亮晶晶的刺刀。
图伦港皇家海军俱乐部,乔有点苦恼的抓了抓脑袋,这几年,这地方可是和他一贯不对付。
黑森的马车还停在警局大门口,乔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弯腰、低头,凑到车窗旁,低声的向黑森咕哝了几句。黑森咒骂了一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看海军俱乐部。
“怎么会在这里?牵涉市政治安,应该在警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