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白所言。
清明时节雨纷纷。
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鱼,滋润着秦淮两岸。
秦淮南岸人流如织,有去往郊外踏青的,有去往郊外祭祖的,还有的流连于秦淮,赏秦淮风花雪月。
顾家的人曾邀请顾清欢去姑苏祭祖,但顾清欢拒绝了。
自从再次踏上这京城,她就决定做一个无根之人。
祭祖——
一个不敢光明正大去祭祖的人,谈何祭祖呢。
陆白也没去。
他的父母尸骨不见,衣冠冢都立不上,谈何扫墓。
陆白只是让人准备了一些河灯,准备放河灯遥寄相思。
不过,那是在入夜的时候了。
现在的清明时节,在京城属于风雅的。
“走了。”顾清欢走进来。
她拿了一件衣服,帮着陆白穿上后,飘逸出尘,让陆白不禁感慨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
出了酒庐,他们上了马车,沿着秦淮河向东后又折向北,又走了一大段距离后在皇家庄园前停下来。
从这儿往北,这一大片庄子都是皇庄。
皇庄平日里由宦官们打理,里面栽种了水稻,果木等,现在正是杏花和桃花盛开的季节,抬眼望去,山花娇艳,在细雨之中娇翠欲滴,的确是个踏青的好去处。
陆白他们下了马车,很快有洛王的人迎上来。
他们举了挺大的伞盖,为陆白他们遮雨。
陆白下了马车,见旁边有还有人在迎接客人,不由地诧异道:“怎么着,今儿有两伙人?”
旁边的小太监答道:“康王爷今儿也在皇庄举办诗会。”
不同之处在于,一座在东山,一座在西山,两山隔一桃花林,可以遥相看,但互不打扰。
“洛王在西山还是东山?”陆白问了一句。
“西山。”小太监垂头丧气。
陆白乐了,“有点儿意思。”
这洛王明显落了下风,这东山和西山虽然都是山,但关键在这个东西上,东风压倒西风,东山也压倒西山。
小太监让人把软轿抬过来,上面插了油纸伞,准备让人把顾清欢他们抬上去。
“不用了。”陆白摆了摆手。
他不习惯让人抬,况且这下雨天泥泞路让人抬上去,明显是给小太监们找罪受。
他招呼小太监把后面马车上戏班子安置妥当,然后抓住顾清欢的胳膊,刚要走,见一辆马车停下,王长康同两位客卿从车上下来。
“王仙长,两位长老,快,里面请。”康王的人迎了上去。
王长康下拉马车,同样见到了陆白。
陆白朝他笑了笑,嚷道:“老王,记得咱们的赌约,我这戏本子可马上要上演了,你别落下风啊。”
王长康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哼,你也懂戏?”
他压根不怕输,因为他压根不会输。
王长康坐上软轿走了。
“今儿就让你见识下汤老爷子的厉害。”陆白见他这么骄傲,知道他还不知道汤老爷子的厉害。
他挽住顾清欢的胳膊,在众人注视之下了,刹那间不见,等再次出现时,已经到招待客人的洛王面前。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