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来呢。”方千户紧跟着问一句。
陆白毫不迟疑,“告诉他,我们怀疑他和一锦衣卫失踪案有关,若不来的话,就不是请喝茶,而是吃牢饭了。”
方千户笑了笑,“大人,这空口无凭的,咱们这么——”
陆白一拍桌子,“嘿,我说老方,昨儿你还挺积极的,今儿怎么就垃了,怎么,不想继承南镇抚司的位置了?”
方千户看了看卫二等锦衣卫,心想你这亲信都调来了,还有我什么事。
“哦,卫二他们啊。”
陆白让他放心,“卫二他们境界太低,难堪镇抚司的重任,以后我走到什么地方,他们就跟到什么地方。”
“哦——哦!”方千户这下放心了。
他立马有了干劲儿,带人去了西水关。
他刚走,庄锦衣卫走了进来,请教陆白关于明正司的告示怎么写。
“慢慢来。”陆白让他不用着急,他的军师兼第一写手,昨儿看《牡丹亭》太晚,没来得及写告示,所以陆白让庄锦衣卫先口头传达一下。
“打今儿起,锦衣卫境界认定从严;此外,所有锦衣卫,必须在明正司上够三年的课程了,才有资格承袭父辈的锦衣卫。”陆白说。
“什么,上,上够三年?!”庄锦衣卫惊讶。
他是个老锦衣卫了,年纪也老了,自以为见过了大风大浪,但陆白这一举措——这时大海里地震,太浪了啊。
“不错。”陆白的话不容置疑,让庄锦衣卫就这么把告示传达给北镇抚司。
庄锦衣卫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传达。
不过,他一脸苦色,知道这去了,在北镇抚司哪儿肯定讨不了好。
“这算什么事儿啊。”庄锦衣卫心里叫苦。
他就是一个老实人,不敢吃拿卡要,还跟谈之色变的锦衣卫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在北镇抚司处处受排挤,这才被调到了南镇抚司。
他到南镇抚司后,虽然被他的儿子看不起,但庄锦衣卫很知足。
南镇抚司活儿少,不会去欺压百姓,更不会去助纣为虐,抄好官的家,治无辜者的罪,整天点卯喝茶,放衙回家,日子混的很舒坦。
他现在只等熬到退休让儿子接班了,谁知道来了陆白这么一位主儿。
“哎!”庄锦衣卫踏进了北镇抚司的衙门,知道他将要面对疾风。
莫说别的锦衣卫了,就是他,心里都要犯嘀咕,对陆白要推行的南镇抚司改革很不看好,这明正司能干什么,就那几个老掉牙混日子的,他们能教出真本事?
还学三年,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还不如锦衣卫自己教的好。
庄锦衣卫念叨着这些,拦住一位北镇抚司锦衣卫,“劳驾问下,指挥使大人在什么地方?”
锦衣卫回头看他,“你谁呀,打哪儿来的?”
北镇抚司作为指挥使坐镇的地方,是锦衣卫的中心,在这里面当差的锦衣卫天生有一股子傲气。
“南镇抚司的。”庄锦衣卫讨好的笑了笑,“口头传达我们镇抚使一个告示。”
“口头传达,你当——”旁边一锦衣卫插话。
庄锦衣卫忙低下头,准备听锦衣卫的贬低。
然而,出乎庄锦衣卫预料,被问话的锦衣卫拦住了,锦衣卫并没有看轻他,而是拉住身边的同伴,上下打量庄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嗯,去吧,指挥使在大堂议事呢。”
“谢了。”庄锦衣卫抱拳致谢后向大堂走去。
他也曾在被镇抚使当差,知道大堂在什么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