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七公子扭头继续砍顾清欢,眼神里满是钦佩,“昔日,顾四小姐名满江宁,冠盖京华,人人争睹顾四小姐的芳容,才子佳人莫不以得到顾四小姐的点评为荣,更有状元不如青云榜之说。就是现在,不少文人墨客回忆京城时,都免不了提几句有顾四小姐时集会的场景——”
石七公子说起来神采飞扬,双目有光,“石七时常恨自己晚上十年,未曾目睹顾四小姐之芳容,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得见,终是石七三生有幸。”
他举起酒杯,“我敬顾四小姐一杯。”
顾清欢这才不得不举起杯,遥遥向敬后浅酌一口,把酒杯递给了陆白,“顾某不胜酒力,还望石七公子海涵。”
陆白仰头一口闷了。
这酒同他的药酒要是差一些。
石七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今儿这出《打神鞭》的戏是我特意为顾四小姐准备的。”
陆白一皱眉。
顾清欢最不喜欢的戏就是《打神鞭》,陆白不介意打断这出戏。
然而,顾清欢按住了陆白。
石七公子继续道:“打神鞭这出戏虽然出名,但我觉得里面水分太多了,少不了吕家人对他们那位剑仙的美化,我一直看不过去,于是出手对戏文和情节做了一些改动,正好顾四小姐今儿来了,您看一看,我改的合不合您的心意。”
陆白和顾清欢一同望向台上,看了一会儿后,陆白发现这不是一些改动,这是改动很大啊,几乎把打神鞭,就是武神鞭打剑仙的主要故事情节缩减了,反而增多了许多顾清欢的情节,而且还拉长了故事线,不是剑仙飞升就完了。
石七公子道:“我对戏有很高的要求。这些唱戏的姑娘就不说了,她们不说万里挑一,那也是千里挑一。她们的服装都是花重金制作的,无论袍子什么颜色、什么料子、什么花样,即使一匹锦价值几十两银子也在所不惜。一顶帽子,一双鞋子,都是人物全部精神的体现,丝毫马虎不得。”
“唯一遗憾的是——”石七公子叹息一声,“我挑选戏子唱戏时,常选同戏文中的人酷似的,而且是许多人认为相似的才可以。”
“只可惜,我排戏时,未曾目睹顾四小姐的容颜,因此我挑选了最合适的,现在目睹顾四小姐芳容后才知道大谬。”石七公子优雅的挥了挥扇子,“不若我把府上梨园的姑娘都叫上来,请顾四小姐亲自挑选一位相似的,如何?”
说罢,不等顾清欢说话,他就拍了拍手。
登时,戏台上唱戏的姑娘们,似按下了暂停键,无论弯腰,抬腿还是扭身的,全部台子上一动不动。
“请?”石七公子招手让手下把姑娘们带上来。
“不用了。”陆白摆手,不容置疑,“顾四小姐岂是这些庸脂俗粉所能相像的,若照你这么比对,咱们今儿就吃不上饭了,还是看戏要紧。”
邋遢道士在下面叫嚷,“就是,正看在行头上呢。”
石七公子看着顾清欢,等她拿主意。
顾清欢为陆白卷了一个春饼,对这些恍然未觉。
石七公子点下头,“好吧。”
他拍了拍手,台上暂停的画面播放,如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