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摆手,他们能有瓦遮身就很满意了,再说他们还带了干粮。
进了门,本应到大殿,陆白却发现大殿前面的空地上,搭了一个戏台子,戏台子正在拆,但还没有拆干净,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挂着的红的,绿的纱幔和布景。
“嘿!”缺德和尚乐了,他问邋遢道士,“想不到你们狗头老道还有这癖好。”
邋遢道士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早知道,我指不定就住在观里了。”
道长听到了他们戏谑的话,苦笑道:“我们既然把观建在这荒野之上,图的就是一个清净,自不会去追着红尘乐事。至于这戏台——”
道长摇了摇头,“哎,全是安康城的石七公子所为。”
又是这个石七公子。
陆白纳闷道:“怎么,他来到白云观里抢人了?”
道长摇头。
说起这个石七公子就说来话长了。
这石七公子最为风雅,又放浪形骸,时长兴之所至,必然尽兴而归。譬如兴致来时,他曾连饮安康酒坊十八家,把这些酒坊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尽兴而归;又如他兴致来时,醉卧青楼半个月,夜夜欢歌,从不停歇。
还有他觉得安康城青楼的姑娘不如他意,他就可以大笔一挥,建立万吟楼,又名万吟塔。这万吟塔按照佛塔建造,一层四间房,每间房里一姑娘。这些姑娘全部由石七公子搜罗,既有来自江南温柔可人的女子,又有北朝塞外一生野性的女子,既有狐妖猫妖等妖怪,还有出身官宦之家,一身富贵之气的妇人小姐。
万吟楼有三十七重,石七公子曾一天一间,足足用了一百多天才下楼。等享用罢了,石七公子就像丢一件衣服一样,再不理会这些女儿,把万吟楼改为了青楼。这一开放,莫说安康城内的人趋之若鹜,周围几个城池的富公子们也慕名而来,只为登楼。
这楼从此呻吟不断,因此得名万吟楼。
“石七公子率性便如此。”道士叹口气。
陆白不屑一笑,他听出来了,这哪是什么率性,这根本是骄奢淫逸的色胚。
道士很快说到了道观上。
石七公子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有才华的女人,越有才华,越被人敬仰,越被人梦寐以求,石七公子就越喜欢把她们压在身下的感觉。
为此,石七公子家里有五六个戏班子,里面的戏子几乎全是名角儿。他把这几个戏班子养在手里,平日里让她们在外唱戏,来兴致时让她们为他一个人唱。
别说,这戏班子在安康城还挺受欢迎,因为这戏班子足够的不同——戏班子里全是美女,无论生旦净末丑,男角也由女的装扮来,丑角也由女的扮丑。
这些天大雪,外出不便,石七公子就把戏班子召集起来为他唱戏,唱的戏不是什么正经戏,大概讲的是一个姑娘,她是一个孤儿,自幼在尼姑庵长大,一日庙会时,她同一位贵公子一见钟情,双目含春,几天就三口大开,爱的死去活来。
不成想他们的私情被庵里的尼姑们发现了,尤其是把小尼姑抚养长大的老尼姑——反正就是经过一堆为了开车才能有的剧情后,这位贵公子在庵里开起了车,享受到了齐人之福。
这石七公子听得很享受,但总觉得差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