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故作惊讶,“独孤掌柜没回去?”
捕头摇头,“独孤掌柜几个手下,昨儿在衙门在等消息,一直没往回传信,今早发现死在不远处的巷子中了,至于独孤掌柜,昨夜有人看见他个一个蒙面男人在巷子里亲热,后来听到他惨叫,但下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捕头狐疑的看陆白,现在陆白最可可疑。
陆白忙解释,“你别这么看我,我和他无个人恩怨,一切为了公事公办,我犯不着为了公事,私下杀他呀。”
捕快摇头,“这案子,锦衣卫直接接手了,不归我们管,我才懒得过问。”
“行了,正事要紧,这些无关紧要的就别提了。”知府说。
他让侍女早早备了一桌酒菜,请陆白和捕头。
捕头受宠若惊。
他在桌上想说几句场面话,却一直说不出来——气氛太凝重了。
陆白和知府都知道,今晚若有失,这案子就毫无线索了。
“两位。”
知府最后举起杯,“今夜就有劳你们了!”
陆白点下头,把酒一饮而尽。
饮罢,陆白放下酒杯,见天色向晚,向知府拱手后同捕头出了门,领着捕快向清水镇奔去。
知府衙门前是一条南北向长街。
日暮斜阳下,把长街一分为二,一半在如血的斜阳中,一半藏在西侧房屋的阴影中。
街上行人如织,两旁摊贩如龙,一直延伸到街道尽头。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咧。”
“糖炒栗子,栗子,栗子。”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糖炒栗子就把冰糖葫芦嗓门压了下去。
冰糖葫芦不服气,跟着喊起来,“葫芦,葫芦!”
“我买葫芦!”捕头回头招呼,一看卖冰糖葫芦的,大骂一句,“你卖你大爷的葫芦。”
他还想买个葫芦盛酒呢。
冰糖葫芦的蔫了,刚要灰溜溜的走,陆白拉住他,买几串糖葫芦,顺口问捕快:“有想吃糖葫芦的吗?”
不少捕快摇头。
他们虽然穿了便衣,但自恃是捕快,在大街上吃糖葫芦算怎么回事。
唯有少白头的捕快不客气,“给我来两根。”
拿到手里后,他自己啃了一根,另一根准备回去给他女儿。
“我女儿挺喜欢吃糖葫芦。”他笑着说。
陆白点头,“我妹妹也是。”
“陆总旗还有妹子?”秃头捕快寒暄。
陆白点头,“宠坏了,现在都无法无天了,也不知道在家里有没有闯祸。”
陆白深怕她再来个深入虎穴。
“女孩就是用来宠的。”少白头捕快说。
他想宠却没有机会。
当捕快的收入不太多,他又不善于盘剥百姓,自然穷得很。
“这话说的在理。”捕头回头,“女儿就得宠,毕竟女儿贴心懂事呐,是当爹的小棉袄,儿子就不一样——”
他一声长叹,“儿子是债主,前世欠人银子,今世来气你来了。”
“捕头有个儿子?”陆白问。
捕头点下头。
他停下脚步,从斜阳斜照的摊子上买了几个烧饼,用油纸包了,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