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i国事已毕,留在屋里的都是几位老臣、重臣。
陈萍萍在左手第一位,因为身体原因坐在轮椅上,所以显得很特殊,头颅无jing打采地微微垂下,似乎都要睡着了一般。这些大臣们知道身为陛下第一亲信的陈院长,曾经得过明旨,不用参加例行朝会,但今天这会议却是必须要参加的。
宰相林若甫在右手第一位,他今天也有特殊待遇,坐在一张圆凳子上,只是官服有些长,所以显得有些滑稽。这位名噪天下的jiān相,生的却是眉清目秀,眸子炯炯有神,只是微白的胡须揭示了他真正的年龄,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美男子。
今ri他的双眼有些红肿,嘴唇有些发白,想来是先前哭过。
“宰相大人节哀。”皇帝轻声说道,房间里嗡嗡的回声响了起来,“你且在府中休养数ri,也好送送那孩子。”
林若甫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一礼,哽咽说道:“老臣不敢,犬子之事,惊扰了陛下已是罪过。”
那几位各部大臣也温言相劝老宰相,人死不能复生,如何如何。
林若甫忽然高声说道:“敢请陛下为老臣作主,为那死去的孩子讨个公道”说完这话,他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今ri午间得知了二儿子的死讯,一向心如铁石的宰相大人也险些晕厥了过去,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禁得住这般情绪上的冲击。
皇帝的唇角不为人知地翘了一翘,不过没有人敢盯着天子的脸去看,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皇帝陛下似乎有些诧异宰相的说法:“自前ri范家小子遇袭之后,不期京都之侧,又发生如此凶案,这京都府自然难辞其责,宰相大人放心,寡人自当重重处分,给你一个交待各有司定要抓紧缉拿凶徒,以刑部为主,若有不协事,陈院长在一旁统领一下。”
陈萍萍看似熟睡,此时却睁开双眼,微笑着应了下来。
林若甫双眼里暴出两道jing光,却是片刻即逝,向着皇帝叩了个头,才在众人的劝说下站了起来。
皇帝平静看着他,庆国并不如何讲究殿前仪范,这位九五之尊知道宰相这个头是不好禁受的,忽然皱眉说道:“前次事情,有北齐贼子的影子,意图引起朝廷风波,今次莫非又是外贼潜来作案这边禁如今难道疏落成这副模样传旨下去,着北三司好生自查。”
他忽然厉声训斥道:“陈萍萍,你的院务也得用些心才是,四处难道是吃白饭的你这次回乡省亲,硬是多拖了一个月。难道要朝中大臣的子弟个个死于非命,你才肯回来”
天子一怒,满堂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