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讥讽道:“他这一把屠刀下去,把所有的腌臜全部杀得干干净净了,能不干净吗?”
接着国君端起茶杯道:“楚国那边的谈判很麻烦,比想象中麻烦,之前答应好的,现在竟然也反悔了,楚王非但不道歉,不赔款,而且之前占领的堡垒,竟然也不愿意归还了。”
张翀道:“这和南殴国的矜君有关。”
国君道:“南边局势,很不好吗?”
张翀道:“矜君所图非小,请陛下早做打算。”
国君道:“不要遮遮掩掩,直接说。”
张翀道:“臣觉得南殴国战场必须增兵。”
国君皱眉,如今南殴国战场上,已经集结了四五万兵力了,还要增兵?
不过吴楚两国已经结盟,就算这个盟约是假的,但吴王自顾不暇,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起战端了。
所以,从北线调派两万大军进入南殴国问题不大。
国君道:“你觉得要增兵多少?”
张翀想了一会儿道:“十五万!”
这话一出,国君顿时吓了一大跳。
张翀这是疯了吗?
十五万?
当年吴越两国的倾国之战,动用的总兵力也只不过二十万左右。
现在面对一个南殴小国,竟然要出兵十五万?
张翀道:“我们在南边要面对的对手,不仅仅是矜君叛军,还有整个沙蛮族。有必要乾坤一掷,一举灭之,十五万大军甚至都有些少了。”
国君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真的打不起大仗了,真的没钱了。
国库欠了隐元会多少钱?
不知道,但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明明知道隐元会和吴国勾结,谋夺雷洲群岛,国君也只能装作不知。
上一次为了应对致命危机,他向隐元会又借贷了二百多万金币,虽然还没有花完。
但如果按照张翀所说,增兵十五万到南殴国战场,那需要多少钱?
天知道!
顿时,国君把这个话题抛在一边。
“你在天西行省做得很好,虽然是白夜郡守,但是还兼了天西行省提督,梁永年死了之后,这两个月你其实算是把天西行省中都督的事也做了。”国君道:“太子举荐你出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这个位置,差不多已经定了。
张翀完全是众望所归。
天下没有比他更加合适这个位置了。
所以张翀入国都在民间没有引起太多震动,但是在官场上却惊起波澜。
因为一个巨擘已经冉冉升起了,这已经不是新星了。
此时谁也挡不住张翀崛起的势头了。
诚然,在剿灭苏难叛军立头功的人是沈浪。
但是那个人渣对这首功完全弃之如敝履,丝毫不在意的。而且所有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孽障害人行,但是民政不行,不是没有才能,而是没有耐心。
所以,首功自然就落在了张翀头上。
如今太子和祝氏家族首推的就是张翀,完全成为了派系的一面旗帜。
天西行省中都督,虽然比不上天北行省大都督,也比不上天南行省大都督,但也是越国的四个封疆大吏之一。
几年之后返回国都,进入尚书台成为宰相,已成定局。
甚至很多人都能看到未来尚书台,祝戎是第一宰相,张翀起码排名第三宰相。
未来巨头啊。
命运这种事情真是难讲。
几个月前张翀还在大理寺监狱里面等死,而且得了肠痈几乎必死。
结果不但活了,而且得了一场这么大的造化。
这如何不让人感叹万分呢?
张翀虽然还没有回家,但此时他家中已经门庭若市了,上百名官员上门拜望,而且都送上了厚礼。
张翀听了国君的话后,立刻拜下道:“天西行省中都督位置紧要,臣恐不能胜任。”
国君道:“张翀,你也要跟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