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奏折都如同杜鹃泣血,请求国君出兵剿灭海盗,夺回金山岛。
国君震怒,下旨叱责海盗王仇天危,命令他立刻退出金山岛,否则后果自负。
但是仇天危对国君的旨意置之不理。
国君多次下旨慰问玄武伯金卓,并且派来御医和无数补品,这等嘘寒问暖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关于出兵剿灭海盗仇天危一事,国君表示南殴国大战正在进行之中,国库无力支撑同时开启两个战场。
但请玄武伯放心,等到南殴国的战事一结束,他就立刻出兵攻打仇天危,夺回金山岛。
玄武伯又连着上了几道奏折,最后上了血书,请求国君出兵。
但,国君再也没有回应了。
于是,玄武伯爵府成为了整个越国最最凄凉的贵族。
完全风雨飘摇,如同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所有人眼中,金氏家族的灭亡就在眼前。
金山岛之争的胜利非但没有赢得生机,反而加速了金氏的灭亡。
……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隐元会使者舒亭玉前来拜访玄武伯爵府。
他正式索取二十年前的那笔天文数字债务。
原本债务一百万金币,加上二十年的利息,总共一百七十万金币。
但是这二十年时间,金卓伯爵陆陆续续还掉了一百万金币,如今还剩下七十万。
金卓伯爵已经彻底缠绵于病榻,几乎奄奄一息了。
如今玄武伯爵府主事的是金木兰和沈浪。
木兰悲声道:“舒使者,过去二十年我们还了一百万金币,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如今我全家上下加起来的金币,不超过两万,这七十万金币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来了。”
这话是真的,现在玄武伯爵府掏空所有的仓库,也凑不出两万金币了,甚至一万也凑不出来了。
因为大部分金币,都被沈浪花掉了。
沈浪道:“隐元会和我家百年交好,就不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宽限一段时日吗?哪怕一年呢?”
沈浪躬身拜下道:“舒使者,请隐元会宽限我家一年,我沈浪多谢你的大恩大德,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舒亭玉道:“非常抱歉,对于贵府的遭遇,我也非常同情,但是爱莫能助啊。”
金木兰悲声道:“舒亭玉,你难道要活活逼死我们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金氏全族全部上吊吗?”
舒亭玉面无表情道:“一个月内,按照契约还掉七十万金币。否则我们隐元会就只能按照契约,收回你们抵押的望崖岛了。”
金木兰怒道:“我们已经丢掉了金山岛,现在你又要拿走我们望崖岛,我宁可死也不会交出望崖岛,除非你们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舒亭玉道:“当年的契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一个月后,若还不出七十万金币,我只能向国君申述,请国君主持公道,将你们家的望崖岛收走。”
然后,舒亭玉道:“沈浪姑爷,你的本事一直都很大,不如就去筹钱吧,一个月内或许能够筹集到七十万金币也说不定。”
七十万金币是多少呢?
玄武伯爵府所有的收入加起来,包括税收,盐铁,丝绸收入,一年只有七万不到。
想要凑齐七十万金币,玄武伯爵不吃不喝,需要整整十年左右。
徐光允富甲一方,但是他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仅仅只有二十几万金币而已。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整个天南行省一年的赋税也不到七十万金币。
想要在一个月内筹集到这么多金币,完全是痴人说梦。
所以在所有人眼中,玄武伯爵府失去望崖岛已经成为定局。
一旦失去望崖岛,金氏家族就彻底失去了七成的财源,那只有裁撤私军。
而没有了私军,又靠什么保护家族封地?
所以失去望崖岛之后,金氏家族就算是灭亡了。
舒亭玉走了之后,木兰长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