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如潮!
封豨冲撞奔袭,而脚步渐趋迟钝,皮肤逐渐凹塌,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形销骨立,摇摇欲坠!
与之相衬的,是它遍身迷离血花,其深红花瓣愈发娇艳,光彩照人。
这一朵朵血花,是以“生命”为食!
轰!
尚未撞上播种者,封豨已是油尽灯枯,巨躯轰然倒塌,一片片血色花瓣激荡溅起,随风飘摇,美不胜收。
而美丽的花瓣下,却是封豨的枯瘦尸骸。
咕隆!
白鹤咽了口唾沫,半晌说不出话来。
“彼岸花么?”许久,他低语道,“我还不知道,彼岸花居然能‘吃掉’一头霸主?”
他胆颤心惊。
沓!沓!沓!
他迟疑间,播种者却欺身向前,双掌拽起封豨的尾巴,负于右肩,拖着就走。
“白鹤,附近的掮尸兽已被我扫荡干净,城中应当也所剩不多,”驾驶舱中,赵潜招了招手,“你知道的,我这人做好事从不留名,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我先撤了。”
播种者快步离去。
“做好事不留名?”呆呆望着那道负重前行的背影,白鹤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确实没留名,但一头霸主之躯,也没给我留下……”
他自然明白,赵潜急于撤退,就是为了这件“战利品”。
不过,白鹤也不好阻止。
他不得不承认,这头封豨几乎是播种者以一己之力拿下,弦歌几乎没派上什么用场。
“算了,就当做没看到!”白鹤稍一迟疑,很快拿定主意。
弦歌转身,奔走疾行,前往下一个地点救火。
“不错,还算大方……”瞥了一眼弦歌背影,赵潜松了口气。
毕竟,若白鹤提出“上交给国家”的要求,他还真无法拒绝。
而一头上古霸主的尸躯,赵潜自然是舍不得交出去的。
“别愣着,赶紧走!”大衍械手道,“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改变主意?等运回手工坊,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生米煮成熟饭?”赵潜闻言,不由表情古怪,“这个形容词,不太恰当吧……”
“管他恰不恰当?你明白不就行了?”大衍械手不耐烦道。
谈话间,播种者肩扛封豨,同样快步疾行,走向机甲手工坊。
“咦?”驾驶舱中,赵潜的耳朵动了动,做侧耳倾听状,“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某种咆哮声?”
“哪有什么声音?”大衍械手哼了一声,“是你幻听吧……别拖拖拉拉了,干正事!”
“是么?”赵潜揉揉耳垂,又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
“啊~~”
城外荒山,医者半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心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它快要气疯了!
医者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一头铜皮铁骨的封豨,怎会这么快就被灭掉?自封豨进城,眼下才刚刚半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