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国师扬臂,将天帝的头颅远远抛出凌霄殿,高声道:“提刀出禁来,手挽君王头。天刀真是豪气,我此刻竟然领会到他刀法刀道中的意境!”
秦牧浑身酸疼,向殿内走去,笑道:“你是个大变态,悟性太高,屠爷爷教了我这么多年,我才琢磨出他刀法的妙处,而你是学剑的,偏偏便能领会出他的刀道意境。我悟性远不如你。”
延康国师转过身来,认认真真道:“人的悟性,会随着眼界见识的提升而增长,智慧也是如此。你现在的修为实力不够,等到你达到我的境界,便大有堪破一切奥妙的可能。将来,你不会输于我,只会比我更强。你能想到借天庭盛宴来破我心中神,让我重整道心,而我却想不到。教主何必妄自菲薄?”
秦牧来到天帝宝座前,将天帝的无头尸体拖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宝座上,惊讶道:“国师认为我能超过你这条直线?”
延康国师笑道:“你是后辈,后辈倘若超过不了前辈,那这世间岂不是太悲哀了。更何况,你还是霸体。”
秦牧信心百倍,点头道:“这倒也是,我是霸体,肯定比你强。”
延康国师脸色黑了下来。
秦牧挪了挪屁股,让出半个座,道:“来,坐坐天帝才能坐的位子。”
国师迟疑:“这……不太好吧?”
“来,坐嘛。这儿风景好!”
“好。”
延康国师坐下,两人看着凌霄殿外的景致,过了片刻,延康国师道:“大千世界,尽收眼底,坐在这个位子上,掌握着无边的权力,任何世界,任何生灵的生灭,都在我一念之间。教主,你心中是否生出了这种权欲?”
秦牧坐在那里,悠然道:“我若是说是,你是否会立刻干掉我,为皇帝除掉后患?”
两人目光对视,延康国师收回目光,幽幽道:“不会。我只会提防你。”
他站起身来,面色恢复平静,一如从前的淡然,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他。然而秦牧却知道,经历了这一次画中的天庭盛宴,延康国师的道心已经进入了一种神鬼莫测的境界。
他的道心之坚,已经无法摧毁。
这时候的延康国师,再无道心上的破绽。
秦牧站起来,向画外走去,心有所得:“破开心中的绝望,才能燃起更大的希望和斗志。”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墙壁上的壁画,脚踏实地。
延康国师回头看向壁画,只见画中宫殿依旧,但画中的漫天神魔则伏尸无数,还有些神魔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秦牧上前,抹去自己所画的那几笔,壁画又恢复如初。
秦牧挠头,不解道:“画出这幅图的那位画师,造诣极高,不比我逊色。只是为何这幅画会缺了一角?以他的造诣,可以让这幅画的画中人拥有生命,盛会中的所有人都可以走动交流,但少了这一角,画便死了。”
“大概是碰坏的吧。”
延康国师向外走去,道:“外面的战斗,应该也结束了吧?该是让熊惜雨重登宫主之位,西土并入延康国了。”
秦牧跟上他,笑道:“倘若你有皇帝的旨意,在这个时候诵读圣旨,封熊惜雨为真天宫主,效果应该更好。”
延康国师取出圣旨,道:“我此次出行前,已经请皇帝事先写好了圣旨。”
“皇帝也是个老狐狸啊。”秦牧感慨道。
两人离开大殿,那幅壁画中突然有一尊神女的画动了动,东张西望,发现四周无人,这才一路小跑,从画中贴着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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