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星这个时候,不敢怠慢,将之前对李牧说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
“这些江湖中人在城中闹事,就快要打家劫舍了。”冯元星道:“县尊大人让下官一切以您为主,不知道您要如何应对?”
断水流大师兄笑了笑:“如何应对?当然打他娘的啊。”
……
芍药居是太白县城中一个颇为有名的酒馆。
这家酒楼中,招牌菜‘芍药什锦’和‘葫芦鸡’远近闻名,再加上自酿的醪糟米酒韵味悠长,生意一直都很火爆。
这些日子,太白县城风云涌动,芍药居成为了江湖中人汇集之地。
时值正午,太阳正烈。
到了饭点,芍药居中人满为患,都是一些提刀拎剑的江湖中人,猜拳行令,大声喧哗,声如鼎沸,充斥着各种粗鲁粗犷的大笑声,酒气弥漫。
一楼大厅中,二三十个江湖汉子,大概都是相熟,一个个体型彪悍,正在畅饮,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哈哈,今天真是痛快啊,打的船帮的那些人鬼哭狼嚎,打出了我们竹蒿帮的威风,扬眉吐气啊。”一个膘肥体壮面带刀疤的汉子,一口气喝完半坛子醪糟米酒,将坛子直接让地上一摔,兴奋地大吼道。
酒坛子直接摔成了碎渣。
跑堂的小二看了,心疼的脸都抽搐了,但却也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就在前几日,一位店小二因为心疼一个酒碗,忍不住说了一句,就被这些江湖好汉们打断了腿,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据医馆中的大夫说,就算是养好了伤,估计也得落个残疾,这一辈子算是废了。
另一边站在帐柜和面的老板娘,也是一脸肉疼的表情。
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们,为了彰显他们的豪气和英武,喝的高兴了摔碗,喝的不高兴了摔碗,聊得开心了摔碗,聊得不开心摔碗,打架打赢了摔碗,打架打输了也摔碗,不但摔碗,还摔酒坛、碟子、酒盅……大吃大喝完了,随便丢下一块碎银子,大吼一声“老板娘不用找了”其实他妈的那块碎银子连一碗酒的价钱都不够好吗?
好好一个酒楼,这些天都快要被这些江湖好汉们祸害的经营不下去了。
简直就是一群蝗虫老鼠。
老板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候应该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美人儿,但脸上还有一个肿着的巴掌印,是因为昨天被江湖好汉们强行要求她亲自端菜伺候的时候,被那竹蒿帮的帮主轻薄调戏,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冷着脸躲了几下,就被恼羞储层怒的竹蒿帮的那个帮主抬手就扇了一巴掌。
她在太白县城中也算是富户阶层了,但这一巴掌也算是白挨了。
此时,老板娘心疼那些碗筷,但也不敢开口,不敢出声,生怕又遭受什么无妄之灾。
“这些该死的畜生……”老板娘在心里暗暗地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