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弥漫。
周围人人都变色。
秦勇扫视一圈,略带得意地一笑,道:“和我天龙帮作对,这就是下场,都给我记住了。”说完,带着天龙帮的弟子,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周围的街坊邻居们才敢过来帮助茶摊大娘。
“宋婶儿,别哭了,宋大哥还有气呢,快送医,能抢救过来。”
“对对对,快送到县衙医馆去,那里的大夫医术高明,而且李青天大老爷有令,穷人可以在医馆免费就诊。”
“这小伙子也挺可怜的,没有人帮他止血的话,就死定了,一起送过去吧。”
县城的平民们毕竟都是淳朴的热心肠,一群人拆下一个门板当做是担架,将茶摊大伯和那断臂的络腮胡小伙子抬上,第一时间送往县衙官办的医馆。
二十多米之外,一家酒楼的门口,几个身穿白色剑士服的年轻人,看到了全过程,脸上露出了不忿之色。
“长老,这天龙帮如此嚣张,您刚才为何不让我们出手救人,教训一下他们?”
“就是啊,难道我们太白剑派,还用顾忌这几个天龙帮的小喽啰?”
年轻的剑士们义愤填膺。
酒楼里面,方桌边,坐着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的老人。
他头发花白,眉毛长而低垂,面容宁静,背后绑着一柄松文剑鞘的古剑,正在用筷子很小心地一粒一粒夹着眼前盘子里的花生米,头也不回,淡淡地道:“我们这一次出山,是为了办正事,不是来参与江湖是非的。”
在这负剑老人对面,还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老者,头戴方巾,身穿棉布宽衣,一副富家员外郎的打扮,并不引人瞩目,但若是有太白县城中上层名流在此的话,只需仔细观察,一定会震惊无比地认出来,这个老者,竟然正是全段时间消失了的周家老族长周镇海。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这位身份与通缉犯无异的周家老族长,竟然再度回到了县城中。
“不错,若是你们出手了,会让许多人以为,太白剑派与虎牙宗结盟,太白剑派就会很被动地卷入这场江湖风筝之中,到时候,你们必定会被戒律堂的人问责,其实周长老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周镇海面带笑意,向那几位义愤填膺的太白剑派年轻弟子解释道。
他自忖年龄大很多,洞察人情世故,许多事情一想即可知道利害关系,考虑要比这些毛头小伙子们周全,且又是眼前这位太白剑派外门长老【白发古剑】周镇岳的族弟,故而口吻有些托大。
谁知道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弟子,根本不买他的账。
“切,卷入有如何?难道我太白剑派不是江湖宗门吗?还怕他们不成?”
“就是,天龙帮虎牙宗这样的小宗门,怎么和我们太白剑派相比?一个个在这里搅动风雨,忘记了自己姓什么,按我说,就该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明白,在这长安府地界上,我太白剑派才是老大。”
“呵呵,不要用你那种商人地主的思维,来解读我们江湖宗门的事情。”
几个年轻弟子不敢违抗长老周镇岳的命令,但却丝毫不给周镇海面子,冷笑着议论,令周镇海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红,尴尬愠怒,但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