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翠兰,苏老头挺…不住了。”
尤二姐拄着一根折断的矛杆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低声道。
在她脸上原本就狰狞的那道伤疤旁边,又新添了一道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有血流出,暗红发紫的皮肉外翻,露出里面苍白泛青的颧骨。
每说一个字,就会牵动着伤口一阵抽痛,饶是尤二姐性情坚毅如铁,却也是不得不说几个字就停顿一下。33??qxs??.????m
张翠兰点了点头,先检查了一下张俊伤口处包扎的纱布后,小心将其交给尤二姐照看,而后以手拄地挣扎了爬起身来。
风雪渐大,张翠兰目光扫过四周,零零散散三百多人,几乎个个带伤,衣衫破烂,精神萎靡,比之乞丐犹有不如。
从凤县逃出来时尚有一千多人,一路之上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却是只剩这么点人了。
象山寨的人因为修习了炼体之术的缘故,皮糙肉厚、耐力惊人,虽然经历二十多天的守城之战不可避免的有所损伤,却也还有二百多人活下来。而凤县原本的三千多守军和麟州左右两卫一万多的援军,如今却是只剩不到一百人了。
众人逃出凤县之时,负责带队断后的麟州右卫指挥使何光昌战死。
逃亡途中,麟州太守的学生兼师爷冯有道死于流矢之下。
凤县知县曹长杰不知所踪。
张翠兰深吸一冰冷的寒气,步履蹒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麟州太守苏云忠身旁,蹲下身子,看着这位双目死灰、仅剩一口气的可敬老人。
“俊…俊哥…可还好?”
看到张翠兰,苏云忠的双目之中泛起了一丝神采,干枯的手掌一把抓住张翠兰破烂的衣角,嗓音嘶哑的问道。
“我哥…已经没有大碍,休息过后就会好了。”
张翠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了我这个拖累,你们…也能逃得快一些…妮子,别想着告发…找个地方…躲…躲…”
话未说完,抓着破烂衣角的干枯手掌已然松开,无力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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