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了!”
他浑浊的眼睛瞪得很大,往事一幕幕浮现,是那样清晰,画面几乎就在他眼前!
“那时候你才两岁,在敌军营帐里找朕要奶吃,可朕都饿了好几天,上哪找奶给你吃?”
后来他是怎么让萧惊寒活下来的?
他割了自己的血,融在雪水里喂萧惊寒,还强迫他咽下去。
那么小的孩子,娇气又爱哭,他虽年长他十几岁,却也只是个少年郎,那没有炭火被子的敌军营帐,像冰窖一样冷。
萧惊寒已经不记得细节了,他只记得冰天雪地,看起来很冷,可他没觉得冷,一直被皇兄抱在怀里,一直等到父皇大胜了,将他们兄弟俩接了回来。
“惊寒不怕,皇兄在呢。”
“皇兄抱抱~”
那样软糯的小孩子,那么冷的天,献文帝现在回忆起来,都有些冷暖交织的难受。
萧惊寒没有再说话,进来之前,他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他也知道皇兄在弥留之际了,很多话不说,这辈子便没机会再说了。
他有怨愤,有恨,有非常想要澄清的东西。
可这一切在这一刻,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听着献文帝粗浅不一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每一次呼吸都支撑的有多困难,心头凝结成一团的怨气,也逐渐消散了。
许久之后,献文帝似是累了,闭上了眼。
萧惊寒起身,在床榻之外跪下,对献文帝磕了个头,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臣弟……告退。”
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至此,已有了个交待。
献文帝唤住萧惊寒,萧惊寒心中触动着,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的。
可当他跪在他身边,他伸出布满了皱纹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只是说:“惊寒……生的是真好看,比朕好看,怨不得慕晚吟那姑娘,这么迷恋的。”
“阿渊,你看,这就是你的嫡亲弟弟,唯一的嫡亲弟弟,他长得是不是特别好看?”
母后的声音,还回响在他耳畔,温柔又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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