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辞之后,他就准备回家了。
不同于来的时候赶时间打出租,回去的时候他为了省点钱,选择了公交,前后还要换两条线,横穿整个市区,才能到位于新海另一头的家里。
据说地铁开通了之后就方便了,可新海的地铁从槐诗出生的时候据说就开始挖了,挖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影子。
更何况,新海一个中型城市,市里来来去去就这么多人,上下班高峰期虽然堵了一点,但要没有地铁就转不动的话,也太不可能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抱有期望了。
在漫长的等待时间中,他难得打开了自己关了十万年的微信,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得益与长期以来贫穷的压力,他的人际关系乏善可陈,熟人也就那么一两个,几乎都知道他的情况,因此整个暑期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找他。
除了如今变成手游群的班级微信群之外,几乎都没有什么消息。
槐诗向上翻了一下,发现除了每天手游组队和请客吃饭的消息之外,就是就只有开学之后琴房调整分配时间的通知,还有一堆沙雕图片。
而让人悲伤的是,槐诗发现自己站在牛郎会所前面的那张照片已经被人做成了表情包……
“你们可做个人吧!”
槐诗大怒,然后从群里里把那几个刷自己表情包的家伙的照片全都找出来,挨个配上了熊猫头,一张张发上去。
就在傻屌网友的斗图之中,他的动作忽然一滞,感觉到公交最后排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恶意视线。
不知道是乌鸦说的发育期导致感知增长的原因,还是习惯了死亡预感启动时候的感觉,如今的槐诗对别人的恶意越发的敏锐。
虽然还达不到读心的程度,但被盯了一路之后,脖子根就好像有毛毛虫在爬动一样,让他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借着公交车的车窗,他依稀看到最后排那个带着鸭舌帽好像缩头睡觉的男人,分明是那一道恶意视线的来处。
看到他好像拿出手机在发什么信息的时候,槐诗猛然起身,在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飞速下车了。
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之后,又不着痕迹地追了上来。
就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最热闹的步行街,他一路优哉游哉地闲逛着,好像散步一样,中间还停下来买了一包烟,可自始至终他都紧跟在槐诗身后,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看着那个人的古怪的神情、猥琐的视线,还有胸前两块呼之欲出的胸大肌,槐诗忽然哆嗦了一下,菊花一紧,心中闪过一个不妙的猜想:
靠妖,难道是个变态基佬?
闲逛了十分钟之后,槐诗可以断定,背后那孙子肯定是在跟踪自己了。
否则就算是巧合也不会巧到连公厕都进的同一个吧?
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槐诗开始在在人流涌动的步行街上加快了速度,穿过了两个商场,拐过了几条街之后,走进了老城区上的市民广场。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路左拐右拐,始终没有让他逃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可就在拐过一个拐角之后,他却发现槐诗消失在了街头。
就在他错愕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一扇玻璃门后,那个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跟柜台大妈降价半天之后,死皮赖脸的换了一个手牌。
然后,走进大堂后面的门中。
跟踪者愣了一下,愕然抬头,然后看到了店面的招牌。
春天大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