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值班医生给贺明浠查看了情况,万幸她戴了帽子,穿得也厚,才没有什么大事。
医生对温礼说最好回家躺着静养几天,不要剧烈活动,如果还是有不适的症状的话,再去正规的医院具体做个检查。
贺明浠这样,滑雪肯定是滑不成了,更别说晚上的活动,温礼只能先送她回家。
“能走吗?”温礼轻声问。
贺明浠这会儿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比刚刚好多了,然而她还是一副晕晕的样子趴在温礼胸前。
一切尽在不言中,温礼摸摸她的脸:“那我背你?”
贺明浠小幅度地点点头。
谁也没想到滑个雪居然还能出这个事,胡珠连忙帮忙将贺明浠扶到温礼背上。
她一脸的着急又担忧,生怕贺明浠把脑子摔出什么事来,几个朋友这时候也都没了滑雪的心情,收拾收拾准备一起离开。
“明浠啊,你确定没事吗?”
“要不还是现在就去医院照个脑CT吧?”
贺明浠趴在温礼背上,闭着眼,在温礼看不着的地方,冲几个朋友悄悄吐了吐舌头。
“……”
几个朋友担忧的神色瞬间僵在了脸上。
白担心了。
贺明浠,你敢耍老子几个。
一直到温礼的车子开走,胡珠才幽幽开口:“这个心机女。”
从贺明浠被送到医务室之后,陈向北的唇都始终紧抿着。
毕竟贺明浠受伤,大半的原因在他这里。
又想到温老师刚刚对自己的态度,直接得罪两个人。
胡珠安慰道:“北哥,别担心了,说不定这傻子还感谢你呢。”
陈向北:“……”
-
只能说胡珠跟贺明浠不愧是多年的发小兼闺蜜,她实在太了解贺明浠。
当晚贺明浠就偷偷拿手机给陈向北发消息,非但没生他的气,还给他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陈向北简直哭笑不得。
这丫头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正好学校最近也放寒假了,贺明浠能够好好遵守医嘱在家静养,胡珠几个人虽然知道贺明浠大概率没什么事,但出于朋友情谊,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她。
是温礼给他们开的门。
陈向北也来了,他没料到温礼也在这儿,表情一下子有些变化。
温礼看他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完全没了那天在滑雪场时的冷漠和威慑。
几个人带着慰问礼物准备进卧室去问候贺明浠,温礼叮嘱他们不要大声说话,明浠还在休养。
虽然心里都很清楚贺明浠这丫头好着呢,天天在群里跟他们发表情包斗图,所谓的休养其实就是把温礼套路过来照顾自己罢了,但谁也没说,每个人在温礼面前都装得可乖可听话了,说嗯嗯,温老师你就放心吧。
温礼看着这
帮年轻人,忽然觉得这几个人跟他家那个小公主确实挺像,装乖一流,怪不得能玩那么好。
他微微勾唇:“好,去吧。”
几个人哎了声,排着队走进卧室,唯独陈向北没进去,看起来是有话要跟温礼说。
温礼正在帮贺明浠家里的阿姨准备中午要做的菜,有阿姨在,陈向北也不方便说。
“温老师,我们聊聊?”
温礼看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儿,嗯了声说:“去阳台说吧。”
外面天这么冷,陈向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阳台聊,但既然温老师这么说,他也只能跟着去。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走到阳台,温礼靠着栏杆,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根衔在嘴里,又给陈向北递了一根。
陈向北稍稍一愣,接过了烟,两个人并排倚在栏杆上,欣赏着阳台外的高层风景。
“原来温老师你也抽烟。”
“抽的少,”温礼说,“倒是你,我记得你大学毕业之前是不抽烟的。”
陈向北嘴里吐出口烟圈:“毕业以后才开始抽的。”
温礼语气平静:“因为你那个美术系的女朋友?”
陈向北笑了笑:“温老师还记得她?”
温礼说:“她以前选修过我的课,印象比较深刻,而且我指导你毕业论文那段期间,她也常来找你。”
陈向北眉眼一低,仍旧难掩其中的落寞,他苦笑两声,转移了话题说:“明浠受伤的事,抱歉啊温老师,我那天确实是过分了。”
除了道歉,具体的原因他不能说,贺明浠肯定也不会想让温礼知道。
“没事,”温礼淡淡说,“当时我确实是很生气,但现在既然明浠还是活蹦乱跳的,就算了,你不用自责。”
陈向北有些惊讶地看向温礼。
温礼冲他挑了挑眉。
想到前几天贺明浠给自己打电话,那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说头痛死了,下不了床,阿姨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问他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正好最近放寒假,他也少了不少事,就来了。
明浠套路多,他也乐得上套,跟她属于愿打愿挨,也就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陈向北笑着说:“她是从小鬼把戏就多。”
闻言,温礼掸了掸烟灰,问:“你跟明浠认识了很多年是吗。”
“对。”
“你对她什么感觉?”
“还能什么感觉,就朋友,妹妹。”陈向北说。
温礼看着他,又问:“那她对你呢?”
陈向北一愣,说:“也一样啊。”
温礼眸光安静,没再继续问了。
而陈向北却神色一紧,试探地问道:“温老师,那天在更衣室里……”
“我在,也听见了。”温礼直接承认。
没料到他会这么大方的承认,陈向北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试图解
释:“那都是玩笑话,其实明浠对我——”
“是不是玩笑话我自己会判断,”温礼淡淡打断了他,“你不用刻意替明浠掩饰什么,毕竟她对你的情意,我跟她结婚那天她就已经告诉我了。”
陈向北面色震惊。
贺明浠这丫头这么勇的吗?!
温礼继续说:“我还知道她那天喝了那么多酒,也是因为你。”
甚至还想着让陈向北带她逃婚。
陈向北无话可说,如果说在之前对明浠的这份情意,他是感到无奈的,但如今听温礼提起,他心情复杂,除了心疼,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甚至还有一些和温礼同作为男人的、在他面前的一丝阴暗的得意。
在陈向北心里,温礼除了是对他有教导之恩的老师,也是值得学习和尊敬的同性。
这样一个稳重而又成熟的男人,他的老婆居然曾喜欢过自己。
人性就是如此复杂且阴暗,这样的优越感陈向北当然不能说出来,可也无法否认。
陈向北沉默着,同作为男人,他很明白所谓男人的自尊和骄傲,换做是他,如果现在是前女友的现男友在安慰或者开解他,他非但不会好受,而且只会更生气。
即使温老师是个情绪稳定的男人,也不能保证他会有多生气。
温礼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仰了仰头,说:“以前我不介意,(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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