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浠忽然打了个喷嚏。
“明浠嫂子,你感冒了?”
“没有啊。”
贺明浠揉了揉鼻子,看了眼四周,说:“可能是这里飞絮太多了吧。”
温桃哦了声,说:“那明浠嫂子你就别站在这儿帮我发传单了吧,等我发完了这些再去找你。”
“没事没事,我接着帮你发,你接着跟我说。”
万圣节快到了,各个社团都在策划活动,温桃所在的戏剧社打算排一出戏,温桃是戏剧社的成员,承担了发传单宣传的动作,贺明浠对戏剧毫无兴趣,也不是戏剧社的,帮着发传单完全是另有所图。
路过一个同学就发一张,大学生们普遍脸皮薄,漂亮的女同学都笑着把传单递过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接也不合适,所以传单发得很快。
温桃边发传单边接受着贺明浠犹如查户口一般的询问,问的还都是有关堂哥温礼的。
她也问过贺明浠为什么忽然好奇温礼哥的事,贺明浠只说好歹也是夫妻,想多了解一下很正常。
温桃:“那你想问什么?”
贺明浠说什么都想问,直接从温礼的近年问到了童年。
温礼的近年没什么波澜,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精英成长记,TOP2高校学历,大学绩点全优,直接保研读的研究生,研究生读完以后就进入了到了温氏自家的兴逸集团总部实习,后来集团把生意扩张到了华东地区,新上任的董事长雷厉风行,急于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高层势力,于是把温礼指派到了栌城。
至于大学讲师这层身份,完全是因为温礼在几次参加经济峰会事和栌大经管系的几个老教授混熟了,老教授升到管理层后,就把温礼特邀到了栌大来当讲师,试图薅他的经济知识和管理经验来给经管系的学生授课。
如果是听别人的履历,贺明浠大概率只会淡淡地哦一声。
她贺明浠虽然自己学习不怎么样,但出国留学这么多年,还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学霸学神也认识不少。
但温礼不一样,贺明浠只会觉得他太牛逼了。
个子高、长得帅、脑子聪明、情绪还稳定,最关键的是人还特别大方。
贺明浠甚至都想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感谢他们了,感谢他们给她挑了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联姻对象。
温桃说的都是她所了解的有关温礼的近年,至于童年,她摇摇头,说:“我跟温礼哥差了不少岁,我初中的时候才跟他熟悉起来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快大学毕业了,所以他之前的事我不太清楚哦。”
贺明浠:“那他父母呢?”
“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我才几岁,没什么印象了,好像是生病去世的,偷偷跟你说,有传言说,我们家的男人都克女人,所以男多女少。”
贺明浠不是迷信的人,但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真的假的?”
“因为我爸爸那辈
的几个伯伯叔叔,他们的老婆都去世得早,”温桃嘿嘿一笑,“不过到我们年轻的这一辈就好了,温衍哥的老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我也活得好好的啊。”
说完她又拍了拍贺明浠的肩膀:“而且明浠嫂子你都跟温礼哥结婚两年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贺明浠扯扯嘴角,附和地尬笑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这个不太吉利的话题。
“那他爸爸呢?”
“他爸爸啊……”温桃咳了声,有些为难地说,“这些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在疗养院里住着,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都会聚在一起,但我很少看到他爸爸,我爸说温礼哥的爸爸好像不光是身体不大好,精神状况也挺不好的,温礼哥怕影响大家过年,所以就没带他爸参加过家宴,都是等家宴结束后他再独自去看他爸爸的。”
贺明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难怪没吃过糖呢……”
温桃问:“什么吃糖啊?”
“哦,万圣节的糖,你吃吗?”贺明浠转移话题说,“我买了好多,待会儿给你一些,你带回去也给你室友分点儿。”
谁料温桃跟她哥一样,也不爱吃甜的,说不用给多了,她回去分给室友吃。
“难道你们姓温的口味都是遗传的?”贺明浠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那以后我小孩会是什么口味呢。”
温桃一愣,猛地看向贺明浠,语气惊讶:“你们都打算要小孩啦?”
贺明浠回过神:“哦没有,早着呢。”
才到亲嘴这一步呢,就以温礼那正经到死的正人君子做派,受精卵这一步还早得很呢。
这可不能跟温桃说,贺明浠只说还没这计划。
传单发完,温桃去交差,社长说了句辛苦,又问她能不能再帮个忙。
社长笑得有些腼腆:“今天跟你一起发传单的那个小姐姐,你能
不能帮我问问她有没有演戏的兴趣啊,我们社现在好几个大戏要排,角色挺多的,特别缺门面,真的。”
已经缺到但凡在学校遇上个长得好看点的同学就凑上去问人家有没有兴趣演戏的地步了。
今天一看温桃带来了个帮忙发传单的妹子,社长一下子就盯上了。
本来还在疑惑怎么都没在学校见过这妹子,问了温桃以后才知道人家居然也是学姐,还是研究生院的,平时只有有课的时候才会来学校。
难怪没怎么在学校见过。
社团排戏不像正经剧院,对演员各方面都有高要求,他们最主要就是看外形,外形OK,声音OK,普通话OK,敢上台,就行了。
温桃虽然是戏剧迷,但她是纯i人,开学一进社就明确表示了自己只做幕后。
演戏这事温桃替不了贺明浠做主,她把贺明浠直接叫了过来,让社长亲自跟她说。
贺明浠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倒不是怕上台,她为难地说:“我最怕背台词了,还是那种外国戏剧的台词,背不来背不来,到时候临时我要
忘词了,我丢脸,你们社团也丢脸。”
社长抓抓脑袋:“那找谁呢。”
一旁的副社长说:“我听说经管系有个大二的学妹长得挺漂亮的,要不要去问问啊?”
“你说那个叫方咛的学妹吗?”社长问。
副社长:“对,就她。”
“没戏,那个学妹我打听过了,她最近受伤住院去了,还没出院呢,”社长摆摆手说,“而且那学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平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兼职,根本没空发展业余爱好。”
贺明浠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他们说的不是就是之前温礼送去医院的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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