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
“扑通——”
少年哪里来得及反应,屁股被大青牛的牛角一顶,当即摔了一个狗吃屎。
趴在窗前的月滢,看着狼狈倒地的少年,强忍住笑意捂住红唇,半晌之后轻声嗔道,“谢公子,赶紧进来吧,群英会就要开始了呢……”
尽管少年摔在地上,不过仍是满脸笑容,连忙撑着地面爬起身来,飞快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冲着窗户前的少女笑了笑,旋即便是大步朝着鸳鸯楼之内行去。
谢相才前脚掌刚刚迈入酒楼之中,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群英会应该会有不少人参加,但没想到居然会是如此“不少”的人。
谢相才甚至有理由相信,整个东风城乃至其余三外城的年轻公子哥都涌入了这个“小小的”鸳鸯楼之中。
此时鸳鸯楼之中的花魁娘子都正忙着招待那些气度斐然、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们,目光仅仅只是在面容俊秀的白衫少年脸颊之上停留了刹那,便不再多看。
谢相才不以为意地扫视一圈,随即叹息着朝着角落处一个勉强能够站住脚跟的地方走去。
他默默地依靠着墙壁,接过一名满脸鄙夷的龟公手中递来的茶水,将其中的温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便是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
周围的环境十分嘈杂,但是少年心中平静得很。
然而这种平静,不久之后被一阵熟悉的淡淡花香打破。
谢相才睁开双眼,朝着大厅之上看去。
一袭淡红色长裙的月滢,身形不知不觉地站在二楼楼阁上的锦绣木雕围栏之后,头顶凤冠、耳垂明珠。
一时间,整座鸳鸯楼寂静了下来,在场所有年轻贵公子的目光,皆是汇聚在月滢的身上。
霎时间,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魁娘子,黯然失色。
谢相才淡笑着摇了摇头,尽管心中仍旧荡漾,不过还是抽回目光,不再多看。
金鸳鸯颇为自豪地走到月滢的身旁,不时舞着手中画扇,清了清嗓子对大厅之中的一众年少公子清笑道,“诸位,这就是我鸳鸯楼的头牌花魁,月滢小娘子,今日群英会夺魁者,便可与月滢小娘子共度良宵!”
一旁的月滢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地俯视着身下一众衣着不凡的贵公子。
然而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直到瞥见角落处一袭白衣的少年身影,方才绽放出一抹令得天地为之动人的笑容来。
谢相才仿佛心有灵犀,抬起头来与月滢相视一眼,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笑容十分纯澈。
大厅之中一众贵公子听得金鸳鸯的话,皆是涨红了脸颊,纷纷推开身旁陪酒姑娘的玉手,顾不得其楚楚可怜的面庞,站起身来捋起袖子跃跃欲试。
谢相才懒散的身子,在这一刹不可察觉地紧绷了一些,他踮起脚尖,越过人海朝着大厅中央一处忽然隆起的地面看去。
一处一丈高的擂台凭空出现,呈现四方形,四脚矗立着四根一人高的木桩,木桩之间由小臂粗细的缰绳连接着。
然而擂台一出,原先那些跃跃欲试的富贵公子哥们皆是沉默不言,他们面面相觑,只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上台。
“一个个怂包还想争美人?”
一声宛如惊雷的大喝自大厅的一角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的青年,颤着一身横肉,将面前木桌拍得粉碎。
他站起身来,脚掌仅是一跺地面,周围几名在四外城小有名气的武馆亲传弟子便是面色大变得蹬蹬朝后退去,不敢上前。
金鸳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青年的衣着,目光最终顿在了其腰间悬挂的一枚玉牌之上。
她娇声笑道,“呵呵,奴家还想何等俊杰能够有如此威势,没想到原来是定远门的梁大公子啊,久仰久仰!”
身为定远门大弟子的梁天赐,颇为笨拙地对着金鸳鸯作了一揖,随即一双圆眼直直瞅着月滢那娇嫩欲滴的俏脸翁声瓦气道,“金楼主,久闻月滢舞魁娘子的舞姿,若是今日我在这擂台上笑到最后,倒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月滢脸色一白,不过认识扯起一抹略显无力的笑容。
梁天赐抽回目光,脚掌重重一踏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三寸深的脚印,身形“砰”的一声落在了大厅中央的擂台之上。
“各路英雄豪杰,若有胆量,那便上台与我梁天赐过过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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