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传出去太难看,而侯府随后又被削了爵位,麻烦缠身,因此只让家里护院追捕了几日,没找到人也就算了。
但显然丽姨娘怕被抓住,在外逃亡躲藏,日子过得实在艰苦。
丽姨娘抬头看到谨烟,愣了一愣,再转头往西屋望去,看到柳云湘,猛地松了一口气,继而瘫软到地上。
暗门后面有个很狭窄的暗室,里面不见阳光,潮湿寒冷。丽娘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便是她和儿子的住处了。
谨烟进去看了一眼,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
此时,丽娘抱着孩子坐在饭桌旁,她拼命往嘴里塞饭,是不是喂儿子一口,母子俩都饿狠了。
用过饭后,谨烟把侯府没有报官的事跟丽姨娘说了,丽姨娘先一喜,接着又哭了,抱着儿子哭得十分悲痛。
“我当时糊涂了,怎么就杀了他。”
“我后悔啊,我真的后悔。”
“如果他还在,我和儿子不至于这般。”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确实不容易,但还把希望寄托于一个人渣身上,那就有点可悲了。当然,丽娘的悲惨,她并不同情,只是看那东哥已经七八月大了,可瘦弱的不行,还一直咳嗽,怕是要养不成了。
她也是要做母亲的,看着实在难受。
“你怎么不回老家?”柳云湘问。
丽娘抹了一把泪,“路途迢迢,我又身无分文……”
柳云湘又看了一眼那康哥儿,叹了口气,对谨烟道:“给她一些盘缠。”
“姑娘!”谨烟不愿意。
柳云湘抚着自己的肚子,“当是给这孩子积福了。”
谨烟转过身,自里面兜里拿出一张银票,黑着脸给了丽娘。
“你以前是怎么对我家姑娘的,我家姑娘现在又是怎么对你的,你要是有良心,往后走到庙里就给我家姑娘和小主子祈福。”
丽娘接过银票,抱着孩子给柳云湘跪下了。
嘴里说着感恩的话,余光却瞥到堆在炕头的包袱里那些绵软的小袄,竟有好几身。
她的康哥儿穿得袄子破了,手脚都是冰凉的,冻得直哭,尤其是夜里,一哭哭一整夜。
她听着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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