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清辉万里,月华湛湛,皎洁的月光铺在长廊上,如同撒下一地霜雪,更映得廊下的山水池波光粼粼,除了一轮颤巍巍的明月映在其中,更仿佛万千星河都揉碎落在了那池中。
宇文晔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道:“原来你也去帮父皇挑人了。”
他原本就是个忠君之人,所以才会在误信了自己弑君的传闻,派兵想要诛杀自己;但后来,大岩寺法会之上,王氏兄弟弑君的恶行昭告天下,他肯定也知道了,所以一定会对王家兄弟恨之入骨。前些日子王绍及身死水神山,只有王绍裘带着剩余人马逃脱,那个时候他们就猜测,他应该是往东去投靠梁士德了,而这,也是范承恩为什么距离洛阳那么近,却直到现在都没有归附梁士德的原因。
宇文渊笑着摆摆手道:“如意识人之明不逊你们两兄弟,若不是因为她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劳累,朕还想让她——”
一听到这话,宇文晔和商如意同时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知道宇文渊是想起随军出征的宇文呈了,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跟在宇文渊身边的宇文愆已经轻声道:“父皇是在等三弟立功的好消息吗?”
夜色中,响起了宇文晔一声轻笑。
商如意又惊又喜,眼睛都睁圆了。
宇文渊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是啊,他也不小了。”
“父皇虽然疼爱你,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允许的。你身为秦王妃,更应该明白他们的身份和他们所代表的意义,本就非同寻常。若没有非常之事,父皇是不会允许有人去接触他们的。”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如宇文愆所说,太不利了。
一听这话,商如意的心咯噔了一声。
果然,如她所担心的,宇文愆也问道:“他这样做,不会激怒范承恩吗?”
“也不难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而商如意却莫名觉得,他虽然脸朝着宇文渊,清冷的目光却好像看着自己,只是在她有些犹豫的要把目光调开的时候,宇文愆仿佛也提前预知了什么,将脸也偏向了另一边。
说着,宇文渊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道:“探听消息的是聂冲,动手的是善童儿那小子。”
“你啊,就不要去碰他的逆鳞了。”
这,能行吗?
虽然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她的心里却有不同的想法——在这种紧要关头,申屠泰派人去杀掉宋州城内的官员,也许可以催促范承恩做出决断,但这件事也非常的敏感,一旦让范承恩觉得他心狠手辣,又或者感受到自己受了威胁,也许他真的可能一怒之下转而投靠洛阳。
宇文渊笑着点了点头,道:“之前朕跟你说起的那个几个好人家的女儿,都是知书识礼的好姑娘,等这一次,他若真的立了功回来,若人家看得上他,也该让他考虑婚姻大事了。”
宇文渊也笑呵呵的说道:“是啊,申屠泰是个好样的。”
如果说之前,他高兴之下册封申屠泰,是因为对方的处置得当,驭兵有利,那这一次的欢喜,就的的确确是因为此战之功对大盛王朝来说至关重要,他不可能一直只据关中一隅,必须东进进取天下,而洛阳,本就是楚旸当初经营十数年的东都,也是天下的中心,只有拿下了那里,他的王朝才可能是一个完整的,统一的王朝。
“胡闹。”
原本只是觉得商如意有些异想天开,哪知道,只半个多月后,就真的有一件“非常之事”发生了。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可惜月圆人不圆。”
宇文愆道:“父皇放心,三弟已经长大了。”
宇文渊难得有兴致赏月,这个时候也叹道:“好月。”
“这,太好了!”
宇文渊道:“怎么了?”
但身为二嫂,该做的事情也得做。
“尤其是这件事,非同寻常,若没有非常之事,父皇不会让人去的。”
毕竟商如意和宇文愆之间有那样尴尬的过去,就算现在商如意已经怀了身孕,宇文愆身边也有了两个良娣,也再无人提起往事,可一旦想起,还是难免尴尬。
玉公公一听,浑浊的眼珠就跟点了灯一般,一下子亮了。
这一次,宇文渊终于将那捷报上的文字又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刚刚没有看错,然后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宋州归降!”
商如意笑道:“我可不懂,只是去给父皇添乱罢了。”
玉公公立刻上前,指着外面道:“谁在那里乱跑?”
“如果真的能让太后吃到楚夫人做的马蹄糕,不仅太后开心,楚夫人的心里也能宽慰不少吧。我总是觉得,这一次的事,白白让她受了委屈,心里有些不安。”
商如意笑道:“父皇挑的,自然是好的。”
但,还真的不可。
“嗯。”
一听到这个,商如意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范承(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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