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幽幽道:“他对皇上有多忠心,这场仗,就能赢得多快。”
“……”
“反之,若他对皇上有异心——”
楚旸忽的睁开双眼。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睁开双眼而已,可原本卧在他脚边的那只波斯猫却突然受惊,竖着毛从卧榻上一跃而下,蹿到角落里三两下不见了踪影。
“如何?”
“那这场仗,怕是很难赢得了了。”
楚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仍是森冷的神情,沉默半晌,他慢慢说道:“朕已经如此信任,如此厚待他们宇文家,若宇文晔还有异心,还不能为朝廷尽忠,那——天地都不能容他了。”
王绍及低着头拱手道:“天地不容,那是天地的事。”
“……”
“可陛下身为天子,切不能被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谋算,否则,江山社稷,何以为继?”
楚旸微微眯起双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绍及又上前了一步,他的声音,几乎已经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直接传到了楚旸的耳边:“这一次,朝廷只给了他两万兵马,就是要逼着盛国公再加码。只要盛国公加派兵马,朝廷才有可能夺回兴洛仓,而盛国公的人马也会在这一战中折损,这对朝廷而言,是一石二鸟的万全之计。”
“……”
“可是,直到今天宇文晔出城,他的手下,也只有朝廷给他的那两万兵马。”
楚旸的目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清醒:“这意味着什么?”
王绍及道:“这意味着,对他们来说,朝廷的胜败,兴洛仓的归属,都不及他们宇文家的兵马重要。”
说到这里,他又上前了一步。
“皇上想想,他们要这么多兵马来做什么?有兵马,不去对付朝廷的叛贼,不去征讨王岗军,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楚旸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道:“你是说,他们家保存实力,一兵一卒都舍不得拿出来,是为了将来要对付朕?”
王绍及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光:“陛下,微臣不敢妄言。”
“……”
“但人心,不可不防啊。”
楚旸皱着眉头沉思半晌,道:“可是,他已经领兵出发,这个时候,还能怎么防他?”
王绍及压低声音道:“陛下,再少的兵马,粮草也是命门。”
楚旸的眼睛一亮:“你要朕,扣押他的粮草?”
“倒也不是扣押,”
王绍及道:“陛下,宇文晔本来就是去攻打兴洛仓,那是我大业王朝最大的粮仓。若他能打得下来,那粮草不是源源不断吗?何须朝廷再调拨粮草?”
“……”
“若他打不下来,那朝廷再往他那里送粮草,也不是养虎为患吗?”
楚旸点了点头:“有理……”
他又想了想,立刻道:“兴洛仓离东都不远,王绍及,这一次的战事你给朕盯紧了,若宇文晔有任何不轨之举——”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王绍及已经读懂了自己想要的意思,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请放心。”
“……”
“若宇文晔有任何行差踏错,微臣绝不让他活着回到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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