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忽然就像是从一个反面的世界,来到了另一个反面。
很难说,究竟是这片诡境的等级太高,将现世与彼世都串联成了一片,还是说宋辞晚穿过树墙,实际就是从彼世回到了现世——
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着实是有些懵,竟分不出今夕何夕。
另一边,那狸花猫吃完了耳朵,孩童则迈着步子,又继续向田地的这边走来。
他身后那一群白发老者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就连失去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滚的那位,也连忙翻身爬起来,捂着残耳跟在队伍后方。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悲苦又恭敬,再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孩童背着手,带着队,溜溜达达走过一条条纤细的田埂,终于从那大片的水田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宋辞晚面前。
随着他的走近,宋辞晚只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凉意扑面而来,有一丝丝奇诡的森寒之感,从脚底板直直延伸到了宋辞晚心底。
孩童歪着头看向宋辞晚,声调稚嫩却语气成熟道:“咦,你是哪家子弟?吾怎地未曾见过你?你今年几岁了?为何不到学堂来读书?”
他的问话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宋辞晚张口便要回答——她准备要回答的自然是自己捏造的辛免履历,照宋辞晚的设定,辛免应该是二十五岁。
可就在一句“二十五”将要脱口而出时,宋辞晚心中忽然又生出一股警觉。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她通过对面孩童的眼睛看到了!
只见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映照着,在那瞳孔里显露出了宋辞晚缩小的形象:这形象,又哪里是什么温文清秀的年轻修士?竟分明是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头儿!
宋辞晚顿时惊住了,眼看对面孩童微微皱眉,似有不满显露。
他应该是要责怪宋辞晚回答太慢,心念电转间,宋辞晚立刻张口道:“回夫子话,小的今年五十二了!我……我家里遭了难,如今只剩我一个。我也并非不想读书,实在是、是囊中羞涩!”
说罢了,宋辞晚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羞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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