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绝对是父亲或者母亲。
郑州母亲早亡,郑临沅就充当这么个角色。
故,他一眼就看出郑州不是愿意被束缚住的人。
东京城的舞台也太小,配不上州儿。
长孙忘情猜到郑临沅的回应,就说:“总是有办法的,我打算明日在菜市口宣布此事,郑州就算不情愿当着黎民百姓的面,也应该不会拒绝。”
郑临沅道:“你大可以试一试,州儿的性格我明白,此事不能妄下定论。”
长孙忘情:“无论如何都是要试一试的,早点定下皇帝,过段时间的南下,向东进发,也能师出有名。”
雁门铁骑从西北往东南出兵。
顺势占据东京城。
而今,西北各处,东京城周边都归了他们所有,还剩下南方没有统一。
到时候肯定是要武统的。
在此之前,定好基调非常重要。
若是不然,出师无名,很容易被某些别有用心者指摘。
“此次南下,怕是颇为不易。”郑临沅长叹道。
长孙忘情疑惑:“大宋官兵耗尽,又能折腾出什么风波?”
郑临沅道:“南方形式不同于北方,泰山虽已消弭,却在哪儿蕴养出一批以前朝诸子百家为首的庞大势力,你不懂,去了以后或许能明白。”
“诸子百家?”长孙忘情反应剧烈:“他们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
郑临沅道:“那只是明面上的,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在南方生根发芽,这其中自然有我的原因,中广域不该只有儒道,不该如死水,我曾思考过这其中利弊,本颇为忐忑,那日听州儿一言以后,恍然大悟自己所做并没有错。”
“既然如此,那南方怕是一片泥沼。”长孙忘情叹气,大宋的境况她并不了解,也没机会去了解。
大宋健在时,朝廷里有郑临沅顶着,她只需要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其他情况与她无关。
她也只是偶尔听说,南方已经脱离大宋的直接掌控,也就是说,其实支撑赋税的,只有西北一隅而已。
南方早就在诸子百家和黎幽道宗,长生宗的刻意鼓动下,暂时独立治理,如今变成什么模样,长孙忘情并不知道。
“是,但也蕴藏着无数机会。”郑临沅道:“别忘了,我们还有郑州,纵使暗无天日,州儿也能燃起一盏油灯。”
长孙忘情想起郑州那对什么好像都漠不关心的表情,心中荡起涟漪,如果说这世间有一个人能让她坚信无所不能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郑州。
这种想法和心里变化,在郑州力克三清圣宗掌教以后,更加清晰。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长孙忘情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问:“天牢里的王守仁该怎么办?”
在东京城被攻陷以前,赵欣为了让王守仁死心,更是为了报复他,所以并没有赶尽杀绝,而今王守仁还在大宋天牢里。
“直接杀了?”长孙忘情问。
郑临沅摇头:“杀不得,南下还需要他。”
“他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隐秘?”
郑临沅道:“你以为他父母为何会死在文字狱中?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王守仁的父母其实是法家当代道统掌权柄者,他们死了以后,大宋法家正统就只剩下个王守仁,你说重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