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她们送来晚一点,不过也快了。”陈妙常也连忙起身叫住沈行知。
沈行知停下脚步,觉得吃顿饭也没什么,心想或许陈妙常还有什么想要问自己的,便点头又坐下了。
然而陈妙常并没有问沈行知修炼相关的,两人沉默了一会,陈妙常打破沉默说道:“这样干等着未免有些尴尬,要不我为先生抚琴一曲吧?”
“也行。”沈行知随口答道,两人不说话确实有点尴尬。
随即陈妙常起身抱来古琴,将琴放在石桌上,她调整了一下气息,就开始拨弦抚琴了。
陈妙常的琴技很高超,沈行知也觉得悦耳动听。
不过沈行知察觉到,陈妙常的琴声,也引起了山下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注意,此人循着琴声来到山上,站在院墙外侧耳聆听。
后来这人听到兴起时,竟然还吟诗一首,对着院内朗声念道:
误入蓬莱仙洞里,松荫禅房睹婵娟,花样年华最堪怜;瑶琴横几上,妙手拂心弦。云锁洞房归去晚,月华冷气侵高堂,觉来犹自惜余香;有心归洛浦,无计到巫山。
沈行知看着陈妙常,又听着墙外这读书人的情诗,尴尬的差点把鞋底都抠破了。
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人,竟然在尼姑庵撩骚,沈行知也是佩服这个世界的人,果然情情爱爱才是主题。
陈妙常还在抚琴,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在为沈行知抚琴,却有浪荡子做情诗撩人。
本想出言呵斥墙外浪荡子,但一想到如此便破坏了气氛,陈妙常更在意眼前的恩人,于是想了一下,便边弹边吟唱道:
清净堂前不卷帘,景幽然;湖花野草漫连天,莫胡言。
独坐黄昏谁是伴,一炉烟,闲来月下理琴弦,小神仙。
陈妙常这是很文雅的回应,沈行知听到这歌声,也不禁对陈妙常竖起了大拇指,对其才情也是佩服。
而墙外之人听到,好像也觉得羞愧,便急急忙忙的抽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陈妙常为沈行知弹了几曲,尼姑将晚饭也送来了,这才停下作罢。
简单的吃了一点,沈行知就告辞离开了,陈妙常也回到房中,开始揣摩起沈行知今日所讲。
沈行知往山下住处走,一边走一边想,明日就开始让陈妙常修炼,争取花个八九日时间让她入门,而后按部就班也就不需要自己留在这里了。
到时候自己就能离开,然后走走停停的去临安,正好赶上李清照结婚。
想着想着沈行知就走到了住处,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今晚月光皎洁倒也不黑,此时也不是太晚,住处外的树下还有两个文人模样的男子在喝酒聊天。
沈行知本也没注意他们,不过进门时无意间听到其中一人说到琴声,然后还说了几句诗,正是刚才陈妙常弹琴时唱的那首。
这一下沈行知便不得不注意两人说话了,很快他知道了其中一人就是刚才跑到陈妙常院外撩骚的人,此人名叫张于湖,不仅是读书人,还是临江县新任的县令,这次就是来赴任的,明日就要进城上任了。
听到这些,沈行知本也没觉得什么,可接下来旁边那个叫潘必正之人的话,让沈行知都觉得很不舒服。
“张兄如今有官身自然有所顾忌,且看小弟明日去撩拨这院内小娘子,替张兄完成未了之愿。”
沈行知好想出去骂一句渣男,这个叫潘必正的纯粹就是典型的渣男,三观简直碎了一地,就因为自己好友碰了个钉子,自己就要上场去撩拨挑逗人家女子。
“咦,不对啊,这剧情好熟悉,不是昆曲剧目《玉簪记》中的故事吗?对啊,陈妙常不就是玉簪记的女主角?”沈行知忽然反应过来了,眼下他遇到的正是戏曲《玉簪记》的故事,而自己还在教故事里的女主角修仙。
“怎么有种戏曲串烧的味道?这个世界该不会是个戏迷搞出来的吧?”沈行知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先是《白蛇传》,现在又是《玉簪记》,还真像是个戏曲大融合的世界。
不过仔细一想,这些放在大宇宙中这也不是不可能,更算不上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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