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心里疑惑。
见他没吭声,陈恒又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若不嫌弃,随我换个地方坐下慢慢说,如何?”
王屠外头看向李乘风。
李乘风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陈恒,“这茶我们没喝成,不知陈大人可否请吃一顿?”
陈恒笑道:“在下俸禄不多,但是请二位吃喝一顿,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乘风闻言,立即咧嘴,爽朗大笑,招呼王屠就走上前去,路过陈恒身旁时,很自来熟地伸手勾搭着后者的肩膀,说道:“那就劳烦陈大人破费了,以后你到珩州府城,我一定请你去最好的馆子好好吃喝玩乐,嘿嘿,那里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胸大腰细屁股翘,老王最好这一口了,是吧,老王?”
王屠斜眼,没理他。
儒雅正派的陈恒,讪笑着不该如何作答。
跟随在后面的那四个佩刀的公门捕快则是心领神会,相视窃笑。
他们侍奉的这位陈主簿,向来洁身自好,以正人君子示人,如今竟也有如此囧迫的一面,这是难得一见的事。
说是换个地方,其实还是在这条街道上。一行人没走几步,陈恒就带头进了街道边的一间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李乘风没客气,甩开膀子吃,还拉着陈恒推杯换盏,陈恒酒量一般,几杯下肚,就苦笑着连连摆手,言称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李乘风只好去祸害那四个公门捕快,那四人的酒量虽说不错,于常人而言也算是海量,但是也架不住李乘风以雄浑气血作弊,最后都是酩酊大醉,滚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李乘风提着酒壶,歪头看了看身旁狼吞虎咽的老王,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跟这货喝酒,没劲。
于是,他扭头对陈恒抱怨道:“这酒,喝得不痛快,不痛快啊!”
陈恒看着这家伙身上不断蒸腾出来的酒气,无奈地笑了笑,道:“李公子这样喝酒,恐怕普通人没几个能敌得过啊。”
李乘风脸皮厚,假装听不懂,摆摆手自谦道:“哪里哪里,陈大人太抬举我了。”
说完又把手伸过去,勾搭住陈恒的肩膀,酒气熏人地道:“我感觉与陈大人一见如故,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不知陈大人有没有同感?来来来,喝完这壶还有三壶……”
陈恒招架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走得只剩下他们这一桌子食客的酒楼,忽然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道:“李公子,时候不早了,这一桌酒菜,在下就替县公大人陪到这里了,你们二位该启程了。”
李乘风缩回手,转头看了看四周,迷糊道:“酒楼这么快要打烊了?小乡镇就是小乡镇,这天还没黑呢,这里的人也真是太懒了。”
陈恒笑了笑,站起来抱拳道:“李公子,在下招待不周,还请包涵,他日有缘相见再聚。”
李乘风依然提着一只酒壶,摇摇晃晃地抱拳道:“那就…多谢款待,告辞!”
陈恒作揖,郑重道:“保重!”
随后,李乘风勾搭着老王的肩膀,一起出门。
门外,劲风起。
原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已经空荡荡,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秋风萧瑟,摄人心魄。
“不大对劲啊!”
王屠冷艳四望,紧张起来,用力推了李乘风一把。
李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
王屠沉声道:“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走出去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头找刚才那家伙帮帮忙吧。”
李乘风哈哈一笑,仿佛烂醉一样,忽然高声道:“突然想吟诗一首!各位,且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