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宅。
赵骁和王谋回来了,身上都带着伤,而且看神色,似乎在飞云阁手上吃了亏。
“左崇这只老狐狸,太老奸巨猾了,故意装死阴咱们,他奶奶的!”赵骁满脸怒容,抬手一掌将旁边的茶几拍成齑粉。
“堂主息怒。”王谋劝了一声,也颇为无奈地道:“谁又能想到,左崇炼出两道六品符,还存有一战之力呢,咱们都以为他耗尽一切了。”
“老阴货!”赵骁恨恨骂道。
“不过,他以后已经不足为惧了,耗尽本命精血强行凝聚血符,他这条老命,就到此为止了。”王谋冷冷说着,又拱手道:“堂主伤势如何?”
赵骁按了按胸膛,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想及先前那一战,眼里闪过一抹余惊,沉声道:“幸亏那老阴货炼符消耗太大,与我一战时根本力有不足,最后强行凝聚出来的血符威力大减,否则,我今天可能捡不回这条命了。”
王谋面色凝重,道:“属下这边也损失惨重,姓孙的婆娘简直疯了,一上来就扔六品符,随属下一起的黑蜂堂精英十死九伤。”
闻言,赵骁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咬牙切齿骂道:“王八蛋!”
这次黑蜂堂损失如此惨重,被天鹰堂和青狐堂笑话事小,坏了武阳谷在青倉县这边的部署才是真正致命的。珩州府城的水深,江湖势力复杂,无论是武阳谷还是飞云阁,都难以一口将其吞下,那么就要打造以珩州府城为中心的属于自家的重要据点,而青倉县便是武阳谷的选择。
如今,黑蜂堂被飞云阁的三个人两道符就打折了腿,可以想象得到,他赵骁回武阳谷时,会遭受到怎样的惩罚,甚至,前途自此堪忧。
“堂主,事情已经发生,多想无益。当务之急,应该是设法找到逃走的陆柔,左崇和姓孙的婆娘不足为虑。只要陆柔在咱们手里,这一战咱们就不算输,谷主也不会怪罪下来。”王谋出谋划策。
“有道理。”赵骁点点头,迅速冷静下来,朝堂外喊进来两人,问道:“孙副堂主何在?让他来这里议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愁眉苦脸起来。
王谋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劲,沉着脸呵斥道:“堂主问你们话呢,都聋了吗?”
扑通!
那两人吓得急忙跪下,其中一人道:“堂主息怒,一个时辰前,孙副堂主一个人出去了,不让任何人跟着,属下确实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赵骁冷冷道:“去找!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黑蜂堂的副堂主,还有心思出去逍遥快活!”
那两人战战兢兢退出去。
王谋收回目光,目露忧色,道:“堂主,属下担心,孙副堂主可能去了李家别苑。”
赵骁心里一沉,黑着脸道:“他要是敢胡来,坏了大事,谷主饶不了他!”
王谋沉声道:“话虽是这么说,可他毕竟是谷主的亲外甥,闯祸再大,也会有人帮他兜着,而对咱们黑蜂堂来说,他又是副堂主,到时责任自然是推到咱们头上。”
闻言,赵骁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以防万一,此事就麻烦你亲自走一趟,李镇岳那私生子绝不能死,他若死了,兵炉之事,就前功尽弃了,谷主为此事谋划诸多,若是得不到兵炉,绝对会大发雷霆的。陈媛媛那个女人,当年实在是太妖孽,太过耀眼了,她留下的东西,能让谷主垂涎多年,必定不凡。”
王谋站起来,拱手道:“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赵骁挥手,道:“去吧,我会另行派人去追拿陆柔,另外,你找到孙游兴后,带他一起去珩州府找封长老,告知今晚发生的事,之后你们在珩州府等我消息,一旦我这边控制住陆柔,你就让封长老出手,血洗飞云阁在珩州府的一处据点。”
王谋想了想,明白赵骁的意思了,匆匆离去。
……
李家别苑。
从关押孙游兴的房间里出来,李乘风和秋葵就出现在北院。按照孙游兴的说法,兵炉就藏在这院中的一口枯井里。
“少爷,快看是不是这口井?”秋葵指着离鱼池不远的一个井口。
李乘风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井很深,看不见底,也没见到井水,便从墙角搬来一块大石块,扔了进去。
大概五个呼吸后,井底传上来砰的一声闷响。
“没水,应该就是这里了。”李乘风道。
“我下去看看。”秋葵自告奋勇,准备徒手攀爬下去。
“别乱来,下面有十余丈深,一个不小心,你摔死怎么办?还是去找绳索来吧,稳妥点,咱们也不知道下面存在什么样的危险。”李乘风阻止她,不愿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