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飞翻身下马,拱了拱手,朝二婶娘笑道:“我李家打开大门广迎宾朋的时间,是每日的辰时,现在的时辰刚好就是辰时,即便是晚了,也不会超过半刻钟。
婶娘大人有大量,对待这等下人就不要太苛刻了,免得被人骂做是无事生非的泼妇。”
无事生非?
泼妇?
二婶娘闻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是谁敢在李家门前,如此拐弯抹角的骂我这李家主事夫人。
当即转头正要呵斥出声者,便看清李愁飞面庞,瞳孔瞬间收缩,精神为之震撼,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李愁飞曾经天之骄子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
“大胆,居然敢非议夫人,左右来人将这狂徒拿下。”
二婶娘不说话,身后的丫鬟倒是坐不住了,一步踏出趾高气扬的睥睨李愁飞,欲要在主人面前表一下忠心。
李愁飞冷笑一声,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抽打在那名丫鬟身上。
“啪!”的一声。
丫鬟登时便被抽得皮开肉烂,翻滚在地惨叫连连,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二婶娘心中更加震撼,按照李愁飞往日的作风,即便是被下人冒犯到,最多也不过呵斥一句。此刻却直接一鞭子落下,狠厉非常。
丫鬟忍着痛楚,起身向二婶娘委屈地哭诉道:“夫人,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你看这狂……”
身为掌事夫人身旁最得宠的丫鬟之一,平日里就算是夫人的亲儿子李明宇,待她也较为客气。
族内的其他丫鬟、仆人,就更加要仰之鼻息了。如今不过是因为多了一句嘴,就被抽打了一鞭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熟料丫鬟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又被二婶娘反手一巴掌抽翻在地,如花似玉的小脸登时肿得老高,牙齿都被打掉几颗。
“大胆,李家的三少爷、嫡长子你都不认识了么?
我看你这丫鬟真是骄纵惯了,后院马厩管事前几天说缺人手,从今往后,你就去后院养马。”
训斥完丫鬟,二婶娘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面庞,转身朝李愁飞皮笑肉不笑道:“愁飞,你这两年都待在矿场那边。
久不相见,下人一时间没有认出你,莫要多责怪她们。
对了,张通管事呢,他不是去矿场接你了么,为何没有一并返回?”
二婶娘这才发现,之前派出的张通管事,并未与李愁飞在一起,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李愁飞拱了拱手,淡淡道:“回婶娘话,确实是张通管事去接的侄儿。
只是昨晚我途径清河镇时偶遇明乾兄长,相谈甚欢。又因见到故人更加思乡心切,便决定与明乾兄长一起连夜返回遂州城。
熟料中途遭遇劫匪,张通管事不幸惨遭贼人毒手,明乾兄长也因为想要护我周全,被贼人打成重伤。
万幸明乾兄长武功高强,这才护着侄儿成功脱身。”
李愁飞一番信口胡诌,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什么?
你要回去查证据,和客栈掌柜对证?
他一个客栈掌柜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我说的,那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