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也非明媒正娶,而是和不明来历的卑贱女子,生下了他。
燕族族规极严,家族重要人物,无一不是出生于明媒正娶之家。那种不是门当户对,尤其是与身份卑贱的女子苟合之恋,历来都遭到族人唾弃,令人不齿。
燕澜从未见到过他的母亲,甚至连族中长者,都未曾见到过他母亲。
他的母亲,就像是谜一样的存在。
父亲只会告诉他,他母亲虽非名门望族,但绝不卑贱。至于母亲去了哪里,却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对于修为跌落,也是闭口不言。
故而,燕澜被家族许多人,视为不祥之人,自小受尽了族人白眼,他挣扎,他反抗,却遭来族人更多的欺辱。
父亲告诉他,如果言语无法力争,力量无法对抗,那么,隐忍奋发,便是唯一的选择。任何高调的反击,都要建立在实力之上。
只有愚者,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争强好胜上。
因此,自从加入少儿组,面对任何欺辱,燕澜均是保持沉默,沉默得像一湾深潭。
燕澜明白,唯有引人瞩目的升组仪式,他才能有机会见到家族高层,并在他们面前,向所有族人证明,他不是孬种,不是懦夫。十年来,他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努力,都要勤奋。
甚至,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别人家的孩子都在酣畅沉睡时,他都是一个人默默苦修。
十年来,他忍别人所不能忍,拼别人所不敢拼,为的就是给父亲赢一丝尊严,让自己少一点屈辱。
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唯有得到家族高层的青睐,他才有可能受到关注,跳出家族底层的束缚。
燕澜目光坚毅道:“升组仪式,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燕澜十年忍气吞声的拼搏,将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燕凌坤,坤凌燕,我如你所愿!”
一股倔强的战意,瞬间充斥整个屋子。
屋子不大,屋内也很简陋,一床一柜,两张凳子,别无他物。
燕澜从三岁起,就被父亲要求独居。如今,他已在这个小屋里,独自生活了十年。
“不知道今年的升组,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是否还和往年一样残酷?”
燕澜喃喃自语,往年升组仪式,考验方式总是变着花样,但有一点从来未变,那就是极为残酷与艰难。
“小澜,今天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哦,快点出门啦!”
一道清脆的声音,好似三月的阳光,穿过阴霾,刺破寒冷,照射进屋里。
燕澜目光陡亮,这道银铃之音,也化作丝丝暖意,融进了他的心里。
“凌玉姐今天比往常,早来了一炷香时间,看来升组仪式,她比我还紧张呢。”
燕澜轻声嘀咕,少有笑意的脸庞,好似被阳光抚慰的坚冰,绽开了和煦的笑容。
燕澜打开屋门,只见一名窈窕少女,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朝他微笑,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圣洁无暇。
少女秀发如云,肌肤如雪,细眉润鼻,精致的脸庞,寻不出一丝瑕疵。
尤其是凹凸有致的身躯,在紧衣包裹下,有种含苞欲放的魅惑。
燕澜嘴角微扬,道:“凌玉姐,你……”
燕澜话未说完,那名被他唤作凌玉的少女,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盈盈笑道:“走啦走啦,有话边走边说,今天,你一定要晋级哦,这可是你当初答应我的,我们还拉过手指呢。嘿嘿,我可是在少年组,整整等了你两年呐。”
燕澜被凌玉拉着,那如风铃般的声音,听在心里极为舒服。
凌玉名为燕凌玉,比燕澜大两岁,也早两年加入少年组。
尽管大多族人都对燕澜百般欺辱,可凌玉却和他们大不一样,对燕澜非但不恶言相加,反而极为照顾。
因为凌玉保护的缘故,燕澜少受了许多欺辱。
当然,也正因有凌玉的存在,燕澜被不少同龄人嫉妒,暗地里也遭受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