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突厥大战,时候张守珪被封了左郎将,挂职于西北边陲,这本来是个虚职,但却被东宫利用,调出京师。
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宫中便再次传来消息,大皇子在东宫遇刺,此事引得大皇子勃然大怒,借此整顿禁军,由于刺客最后逃走的地方是在王海宾所在禁军负责的区域,王海宾直接被革除禁军统领的职位。
而他训练的禁军也被东宫接管,交由另一名禁军统领负责。
至于王海宾,则被调往岭南,替朝廷训练新兵,戴罪立功。
不过短短一旬,章仇兼琼、阿不思,包括朝中投靠三皇子的朝臣,全部都被这样那样的理由,调出京师,或者剥夺官职,贬谪边荒。
一切都像计划好般,来得迅猛不已,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于几天后的吴梦龙案。
李太乙身边的张九龄也被卷入了这起买官卖官案,关进了奉诏命特设的监狱里审问处治。
更重要的是,二皇子向唐皇诬陷王九龄买官,关进奉诏命特设的监狱里审问处治。
冬至,虽然艳阳高照,却刮着凌厉的寒风,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让人阵阵发凉。
大理寺殿门外,行人稀稀,一道颀长的身影在道路尽头默默等待着。
锵!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一道颤巍巍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九龄!”
看到里面走出的王九龄,李太乙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倒是后者,一脸平静,似乎早已料到李太乙会出现在这里。
“殿下!”
王九龄平静道。
“朝廷那里我已经处理妥当,吴梦龙案已经了结,走,我带你回去!”
李太乙快步上前,亲自扶着王九龄满是伤痕的躯体,一步一步地踏上青铜马车。
才数日不见,王九龄身形削瘦了不少,发丝凌乱,囚衣上布满深褐色的干涸血痕,明显在监狱内受了不少严峻的体罚,仔细看去,囚衣和翻开的皮肉紧紧黏在一起,半湿半干,显然血迹还未干透,就进行了下一轮的严刑逼供。
看着眼前的王九龄,李太乙眼中也阵阵心酸,但也强忍住没有开口。
“今日冬至,我备了点饺子。”
马车出发,一路穿过重重街巷,等进入皇宫,抵达玉龙宫,两人下了青铜马车,李太乙终于打破了沉默。
李太乙知道王九龄心中有着他的骄傲,从特设监狱内出来,一直到玉龙宫,他沉默了很久,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然而王九龄却没有说话,低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起他的神情。
下一刻,没有丝毫征兆,王九龄陡然转身,面向李太乙,郑重跪了下来。
“殿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点苦,臣受得住。”
“如今,殿下的辅佐之臣死的死,死的死伤的伤,还留在京师的,所剩无几,这些人都曾经和殿下生死与共,臣相信,殿下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痛。”
“大皇子明目张胆对付臣等,殿下应该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且殿下金躯精贵,这样下去,自身恐怕难以长久。”
“臣早将生死系于殿下,誓死守卫殿下,希望殿下尽早定下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