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鞭子的沈清默默退下。
目光中涌动着深思。
接下来,他虽然身处仆役的队伍中,却时刻都凝视着前方的队伍,重点观察着那一辆辆装满食物的马车。
果然,在这支队伍进入到大龙山内后,气温骤降,第一天晚上就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三子,给我递块褥子,可冻死我了……三子?你睡死了?怎么这么滑,还热乎乎的……血!是血!!救命,这里有一地的血!!!”
一声惨叫骤然划破了夜空,负责巡夜的人迅速冲过来,大量火把照亮,他们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倒吸一口凉气,脑海轰鸣。
原本那名仆役在的位置,只有满地的鲜血!
旁边的仆役都睡在血水中,此时方迷迷糊糊睁开眼,除了那个尖叫的,其他人都浑然不觉的样子。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血迹上又种种痕迹,类似于手指留下的抓痕,就仿佛是有人在临死前,经过了长时间的疯狂挣扎一样。
一名名王家子弟将火把投向远处,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看到无尽的黑暗山林。那种让人心慌的沉寂,宛若有未知的眼睛正躲在其中看着他们,恶毒的意味扼住他们的喉咙,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第三天,这种情况依然在持续,每天晚上都有人失踪,都有遍地的鲜血。更可怕的是,每天失踪的人数都在急剧增加,地上血水的范围也在疯狂扩大。
事情越闹越大,仆役们人心惶惶,因为消失的人都是队伍最后方的仆役们。
“我们要见老爷!”
“混蛋!老爷身份尊贵,也是你们这些仆役能随便见的?老爷和他的亲眷都在这里,你们又害怕什么?”
管事们心中也惊惶,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秩序,不时有身强体壮的王家子弟现身,脸色严肃地平息躁动,有时候还大打出手,格杀了几名仆役。
但没什么用,每到晚上依然会有人和牲畜诡异失踪,且现场留下的痕迹极为狰狞可怖,每一个失踪的个体,都疑似经过了痛苦的挣扎,被残酷放血后才在原地留下了大量的血迹。
尤其是越是深入到大龙山,这种现象就越是严重,人们更是感受到有无数双恶毒的眼睛,在时刻监控着他们。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沈清也变得极为慎重,尤其是当有一夜晚,只是在闭眼眯了那么一会儿后,再睁开眼睛,他就察觉到自己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察觉,身边的仆役就一口气消失了几十个!
在人们恐慌无比的时候,沈清忍住内心涌起的寒意,数了数,又估算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要是再消失多一点人,他也就是这血水中的一员。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这种事情……自始至终都待在马车中没有露面的王老爷,一定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在过去的几十年,可是参加了很多次庙会啊……
“怎么会这样?从来没听说过这山里这么危险啊!”
仆役们都哭丧着脸,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过。
沈清脸色阴沉无比,坐在仆役的队伍中一言不发,可眼中闪动的森冷和诡谲,却是做不了假的。
他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足够的理智,在大家都惊惶和咒骂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疯狂思考破局的可能,至少,要让自己破局,从这该死的境地中挣脱出去!
“不要怪我……”沈清眼中露出了凶狠,起身。
暗潮涌动。
一天夜里,鬼鬼祟祟的身影爬起来,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尤其是伺候一名少爷的仆役,更是抄着杀猪刀暴起,打算挟持一些贵人折回去。
“都去死吧!要么现在返回长阳镇,要么大家一起死!!”这名五大三粗的仆役声嘶力竭,面目狰狞地胡乱挥舞着刀子,“我这种仆役活不了,你们这些贵人也要跟着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