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小艇上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乌鸦轻声开口道:“就这样让他带走绘梨衣小姐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两个一起,想去哪里没有人能拦得住的,”源稚生摇了摇头,“路君是可靠的人,绘梨衣跟着他不会有危险的。让我们的人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就好,不要接近他们。”
乌鸦和夜叉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少主何以对路明非有这么高的评价,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断定那位校长特派专员不是个衣冠禽兽?
其实他们搞错了一件事,源稚生说的不会有危险,指的并不是绘梨衣不会有危险,而是东京不会有危险,绘梨衣当然不会有危险,他很清楚自家这位妹妹才是最大的危险,她要是失控,整个东京都将化为废墟,他不知道在海底下发生了什么,但路明非似乎能很好地安抚住绘梨衣,而且从那道分海斩云的剑光来看,路明非应该能在绘梨衣失控的时候保住东京……大概。
路明非沉默地单手驾驶着小艇,另一只手被副驾上的绘梨衣死死地攥着,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事情原本都在掌控之中,但接下来的计划全被旁边这个女孩给打乱了。
路明非瞥了一眼绘梨衣手上的竹雀纹戒指,这还拐了个蛇岐八家的家主回来,接下来想隐秘行动也不可能了,但错有错着,既然暂时没法摆脱这个女孩,那就将错就错,先去东京再想办法。
小艇航行得相当平稳,因为就在小艇周围半径一公里的范围内都是风平浪静,而在一公里外则是浊浪排空,海啸尚未完全平息,路明非循着脑海当中的感应默默航行,疲倦如潮水般袭向他全身,没有注意到这种奇怪的现象。
过了也不知多久,小艇终于靠了岸,路明非起身,刚下小艇,脚下一软,便脸朝海滩倒了下去,绘梨衣蹲在旁边,海水涨落,洗刷着路明非身上的血迹。
“哟哟哟,这不路明非嘛,几个钟头没见,这么拉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滚。”路明非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子,“别贫了,先带我们去学院的安全点。”
“你还能走两步不?我车在前面。”夏弥转头打量了绘梨衣一眼,目光在俩人握得如胶似漆的手上看了几秒,“这位是?”
“看见我这一身伤了嘛?她办的。”路明非说。
“这么说是敌人了?”夏弥的眼神隐隐危险。
“敌人也算不上,她现在算是我们人质吧,有点误会没整明白,先带她走。”路明非说,“我累坏了,扶我一把。”
夏弥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伸出手半扶半拖地把路明非塞进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里。
路明非看着前面副驾上睡着的楚子航,后排座位上左边坐着绘梨衣,右边坐着他自己,不由得疑惑道,“恺撒呢?”
“后备箱里呢。”夏弥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越野车。
路明非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后备箱那有个小担架,恺撒就蜷缩在小担架上面,睡得正香。
“这样……不太好吧。”路明非说。
“那换你去后备箱。”夏弥无所谓道。
路明非系好了安全带。
……
伊豆半岛的尽头毗邻相模湾有一座滨海小城,名为热海,相模湾的高崖之巅,矗立着一座豪华宅邸,宅邸名为“黑石官邸”,是江户幕府时代某一代将军殿下所建立,这座宅邸坐落于热海的制高点,几乎四面环海,当年那位幕府将军殿下坐山观海,信使们骑着骏马在山道上往返,将军的命令传往四面八方。
明治维新之后,黑石官邸被大商人收购,变成了私家别墅,此后不断转手,转到上一任主人手里,上一任主人买下黑石官邸后很快发现上了大当,黑石官邸本身价格不菲,但更可怕的是它的维护费用,由于它是受政府保护的文物,维护用的石料必须来自神户山中,木材必须用北海道原产,雕刻必须请精通日本传统手艺的匠人来做,一年下来的维护费用竟然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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